我被小雅几乎是架着回到7o4的。
一进门,就瘫倒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沙上,像一滩烂泥。
脑袋里像是有一万只锣鼓在敲,视线模糊,喉咙里那股腥甜味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舌尖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提醒我刚才的冒险有多疯狂。
陈骏已经在房间里了,脸色凝重。
他看到我这副德行,立刻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瓷瓶,倒出一粒散着清凉药香的黑色药丸。
“含服,别咽下去。
固本培元的。”
他言简意赅。
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,也顾不上问是什么,赶紧把药丸塞进嘴里。
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,迅扩散到四肢百骸,脑袋里的锣鼓声总算减轻了一些,但那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依然存在。
“怎么回事?铜钱呢?”
陈骏沉声问,目光扫过小雅。
小雅把库房里生的事快说了一遍,重点描述了我那“血符惊魂”
和后来她引动乌鸦与煞气逼退黑衣人的经过。
她语气平淡,但陈骏听得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强行引动残念,还用了精血……你真是不要命了!”
陈骏看着我,语气带着责备,但更多的是后怕,“这种法子凶险万分,一个控制不好,最先遭反噬的就是你自己!
轻则精神错乱,重则变成白痴!”
我苦笑一下,有气无力地说:“当时……没得选。”
陈骏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。
他明白那种绝境下的无奈。
“铜钱被苏婉清带走了。”
小雅补充道,“她吓坏了,但没把盒子交给黑衣人。”
陈骏点了点头:“苏婉清……她是个普通人,卷入太深不是好事。
铜钱在她那里,暂时可能比在我们这里更安全。
那些黑衣人认得我们了。”
“那些人什么来头?”
我强撑着坐直了一些,问道。
那三个黑衣人的身手和那股子狠劲,绝不是普通混混。
陈骏眼神阴沉:“看路数,像是‘御煞宗’的人。”
“御煞宗?”
这名字听着就邪性。
“一个传承很古老的旁门左道,擅长驾驭和炼制各种阴煞之气为己用,行事乖张,亦正亦邪。”
陈骏解释道,“他们盯上这铜钱,恐怕不是偶然。
镇岳寺的供养钱,历经香火又镇煞百年,本身蕴含的‘煞中带正’的气息,对他们来说可能是大补之物,或者……是炼制某种特殊法器的关键材料。”
我心里一沉。
这么说,我们不仅要想办法修复罗汉像,还得防备这群专业玩煞气的家伙来抢材料?
“而且,”
陈骏顿了顿,语气更加沉重,“我怀疑,房东今天突然上门,可能也跟御煞宗有关。
他们或许是想通过制造混乱,试探我们的虚实,或者……逼我们提前动手,他们好渔翁得利。”
前有狼后有虎,旁边还有黄雀在窥视。
这局面简直糟透了。
“委托人那边有消息吗?”
我问。
“有,”
陈骏脸上露出一丝讥讽,“他们得知我们拿到了疑似镇岳寺的供养钱,态度立刻变了。
不再提用他们‘密炼金箔’的条件,反而表示可以全力协助我们修复,只要求修复成功后,允许他们‘瞻仰’罗汉法相三日。”
“瞻仰三日?”
我总觉得这要求没那么简单。
“黄鼠狼给鸡拜年。”
小雅冷冷地插了一句。
陈骏点头:“没错。
他们恐怕是想趁‘瞻仰’之机,做点什么手脚,比如偷偷抽取‘金身灵液’。
所以,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介入之前,自己完成修复!”
自己修复?谈何容易!
我们连具体方法都不知道。
“修复需要怎么做?”
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。
陈骏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那棵老槐树,沉声道:“根据师门典籍记载,修复这种受创的灵性法相,需要几个条件:第一,同源或属性高度契合的材料,比如这三枚供养钱;第二,特定的时辰,最好选在阳气初生或正气最盛的午时;第三,一个相对稳定、不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