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种啊!”
可她的声音被厚重的狱墙阻隔,连成帝的影子都没见到。
那名刚出生的男婴,也被合德命人偷偷抱走,用棉被捂死,草草埋在了狱墙根下。
连那六名伺候的宫女,也因“知情不报”
的罪名,被勒死在宫中偏僻处。
有人偷偷将消息报给成帝,泣求他去救曹宫母子。
可成帝一想到合德哭闹撒泼的模样,竟吓得浑身软,只在寝殿里唉声叹气,来回踱步,最终还是没敢去少嫔馆求情。
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儿子,连同其母,就这样死于非命。
可命运似乎偏要与赵氏姐妹作对。
没过多久,居住在上林涿沐馆的许美人,也生下了一名男婴。
许美人是许皇后的远亲,性子温顺,平日里不争不抢,只每年成帝偶尔驾临时侍奉几次。
这次怀孕本是意外,却让成帝再次燃起希望。
他吸取了曹宫的教训,不敢声张,只派中黄门靳严带着医生、乳母去照料,再三叮嘱许美人:“务必保密,待孩子长大些再说。”
可日子一久,成帝终究放心不下。
他知道合德的性子,若被她知晓,许美人母子定难活命。
思来想去,他决定主动坦白——先与合德温存一番,待她心情好时再慢慢说,或许能求她留条活路。
这日,成帝特意取了合德最爱的南海珍珠,早早来到少嫔馆。
他陪着合德逗弄笼中的白鹦鹉,又亲手为她戴上珍珠耳坠,见她笑得眉眼弯弯,才吞吞吐吐地提起:“合德,有件事……朕想告诉你。
许美人她……生了个男孩。”
话音未落,合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。
她猛地站起身,柳眉倒竖,指着成帝的鼻子骂道:“好啊!
你说过只疼我和姐姐的!
是不是在中宫待腻了,又看上那许美人了?既然她能生儿子,你去立她为皇后啊!”
说着,她竟一头往柱子上撞去,幸得侍女眼疾手快拉住。
合德又挣扎着从床上滚到地上,哭着喊着要回义父家,闹得披头散,狼狈不堪。
成帝被她闹得手足无措,呆立半晌才道:“朕好心告诉你,你怎这般胡闹?”
“我胡闹?”
合德哭得更凶。
“陛下当年说过,绝不会负我们姐妹,如今这话还算数吗?”
成帝顿时软了下来,连忙蹲下身哄她:“算数,自然算数!
朕向你保证,绝不会立许美人为后,六宫之中,没人能越过你们姐妹去。”
合德这才渐渐止住哭声,却依旧不肯进食。
成帝陪着她坐到深夜,好话说了一箩筐,又赌咒誓绝不会让许美人威胁到她的地位,合德才勉强吃了几口饭。
可这夜之后,合德便日日在成帝耳边吹风,一会儿说“许美人若养大皇子,定会报复我们”
,一会儿又说“陛下若留着那孩子,便是违背誓言”
。
成帝本就耳根子软,被她缠了几日,竟真的动了杀心。
几日后,成帝命靳严去涿沐馆,以“陛下要看皇子”
为由,将许美人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抱了来。
那婴儿被装在一个苇编的箱子里,送入少嫔馆时,还在呼呼大睡。
成帝与合德隔着箱子看了一眼,合德便催道:“陛下,留着终是祸患。”
成帝闭了闭眼,终究点了点头。
随后,那只装着婴儿的苇箱被封上,交到了掖庭狱丞籍武手中。
合德特意叮嘱:“埋在最偏僻的地方,别让人现。”
籍武不敢违抗,趁着夜色,将这位无辜的皇嗣活埋在了狱楼之下。
接连失去两个儿子,成帝心中虽有愧疚,却依旧改不了沉溺酒色的性子。
他日渐衰老,精力大不如前,便开始依赖方士炼制的春药,只求能在赵氏姐妹面前撑住场面。
绥和二年三月的一个午后,成帝又来到少嫔馆。
合德设宴款待,两人你一杯我一盏,喝得酩酊大醉。
入夜后,合德取出春药,本应只给成帝服一粒,却因醉酒糊涂,竟喂他吃了七粒。
那一夜,九龙帐内烛火摇曳,成帝借着药力,竟显出几分年轻时的勇猛,与合德彻夜缠绵。
次日天刚亮,合德带着倦意先起身,见成帝还躺在床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