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王氏把持,心中早已焦灼如焚。
可刘向知道,直谏怕是没用——先前已有多位大臣因劝谏被斥责,有的甚至被贬斥出京。
他思来想去,决定另寻法子。
几日后,刘向捧着几卷竹简入宫求见。
“陛下,臣近来整理古籍,辑录了些前朝女子的故事,编成《烈女传》八篇,又采传记行事,着《新序》《说苑》五十篇,想呈给陛下一观。”
成帝正把玩着合德送的玉簪,闻言漫不经心地接过:“哦?都是些什么故事?”
“《烈女传》里,有贤后助君王治国的,有贞女守节不屈的;《新序》《说苑》里,多是前朝明君贤臣的言行。”
刘向躬身道,“臣想,陛下读了这些,或许能悟出些治国齐家的道理。”
成帝随手翻开《烈女传》,见里面写着“樊姬谏楚庄王罢猎”
“孟母三迁教儿”
,倒也觉得有趣。
看到班婕妤曾提过的樊姬典故时,他还笑着点头:“这樊姬,倒与班婕妤一般贤德。”
刘向趁机进言:“陛下说得是。
自古帝王,皆需‘轻色重德’,方能修身齐家,再谈治国平天下。
如今陛下正值壮年,当以国事为重,莫要让后宫琐事耗了心神啊。”
成帝合上竹简,叹了口气:“刘大夫的心意,朕懂了。
这些书编得好,朕会好好看的。”
可转身回到昭阳宫,那些竹简便被丢在了案头,很快蒙上了灰尘。
成帝依旧日日与合德饮酒作乐,夜里宿在温柔乡,早把刘向的劝谏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王太后看在眼里,更是忧心忡忡。
她虽默许了赵氏姐妹得宠,却从未想过成帝会荒唐到如此地步。
一日,成帝去长信宫请安,太后屏退左右,沉下脸训道:“你如今是大汉天子,怎能整日泡在后宫?看看你父皇,看看你祖父,哪个不是以国事为重?再这样下去,祖宗的基业都要被你败光了!”
成帝低着头,连连应道:“母后教训的是,儿臣改,儿臣一定改。”
可离开长信宫,他转脚就去了少嫔馆。
合德见他闷闷不乐,便缠着他喝酒,娇声道:“陛下有臣妾姐妹陪着,比看那些枯燥的奏章有趣多了,何必为旁人的话烦心?”
成帝被她哄了几句,顿时把太后的训诫忘得一干二净,搂着合德笑道:“还是你懂朕。”
就这样,朝臣的劝谏,太后的训诫,都成了过耳云烟。
成帝像被赵氏姐妹下了蛊,明知自己的行为荒唐,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温柔的枷锁。
刘向看着自己的奏章石沉大海,终究是老泪纵横。
他知道,这大汉的江山,怕是要在这位“风流天子”
手中,渐渐走向末路了。
而那深宫之中的笙歌燕舞,不过是王朝崩塌前,最后的靡靡之音。
成帝虽沉溺声色,却始终有块心病——膝下无子。
他日日在后宫流连,除了赵氏姐妹,也偶尔临幸其他嫔妃,盼着能有意外之喜。
这日,宫中忽然传来消息:宫女曹宫产下一名男婴。
成帝正在少嫔馆与合德对弈,听闻后手中棋子“啪嗒”
落地,竟失态地站了起来:“当真?快,快带朕去看看!”
他跟着内侍匆匆赶到曹宫住处,隔着帐子看了一眼那襁褓中的婴儿——小脸皱巴巴的,却哭声洪亮。
成帝心中一阵狂喜,当即命人选了六名得力宫女,专门伺候曹宫母子,又赏了不少补品,反复叮嘱:“好生照料,莫出半点差错。”
成帝刚走,合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她嫉妒得眼睛红,自己与姐姐承宠多年都无所出,一个卑贱的宫女凭什么生下龙种?“来人!”
她厉声唤来内侍,吩咐道:“去,传我的话,把曹宫和那孽种都拖到掖庭狱去!”
内侍迟疑道:“昭仪,那可是皇嗣……”
“什么皇嗣?”
合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说道:“不过是宫婢私通生下的野种!
若陛下问起,便说是她自己抱来的!”
很快,曹宫便被粗暴地从婴儿身边拽走,打入了阴冷潮湿的掖庭狱。
合德随后又派了心腹,逼她喝下毒酒。
曹宫临死前抱着狱柱哭喊:“我要见陛下!
我的孩子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