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像压了块铅,沉甸甸的。
连商容这样的柱石之臣都被逼得辞官,这大商的气数,怕是真要尽了。
炮烙铜柱刚在殿前立稳,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上大夫梅伯。
梅伯是历经三朝的元老,看着帝辛从少年继位到如今沉溺荒淫,心里像被钝刀割着疼。
见他终日不理朝政,只知与妲己恣肆淫乐,为修鹿台横征暴敛,逼得百姓流离失所,这位老臣再也按捺不住。
前些日子,他竟不顾宫规阻拦,冒死闯进摘星楼,指着帝辛的鼻子痛斥:“陛下贪恋美色,荒废国事,拒忠言如拒猛虎,长此以往,成汤数百年基业就要毁在你手中!”
他恳请君王即刻斥退妲己,重振朝纲,言辞恳切得几乎要磕碎额头。
这番话字字如针,刺得帝辛勃然大怒。
他猛地拍碎了案上的酒盏,怒斥梅伯“违法擅闯宫闱,当众侮辱君王”
,不等老臣再开口,便喝令左右:“将这老匹夫拖下去,打入死牢,候旨落!”
第二天,帝辛命执殿官敲响钟鼓,召集群臣上殿。
他端坐在御座之上,脸色冷峻如冰,往日里的慵懒荡然无存,只余一股慑人的威怒,目光扫过阶下时,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狠厉。
百官按品级排好,行过朝拜大礼,殿内鸦雀无声,连呼吸都似轻了几分。
帝辛猛地一拍御案,厉声喝道:“传旨,带梅伯!”
话音刚落,又冲殿外挥手:“把炮烙铜柱推上来!”
侍卫们立刻应命,将那根黄铜圆柱从殿外推至丹墀之下,三层火门同时被打开,木炭如流水般填入,随后数柄巨扇对着火门猛扇,炭火“噼啪”
爆响,烈焰腾起半尺高。
不过片刻,整根铜柱便被烧得通体赤红,连空气都被烤得烫,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,熏得前排的大臣几乎睁不开眼。
很快,梅伯被两名刀斧手反剪着双臂押了上来。
他头散乱如草,身上的素衣沾着污渍,面色虽显憔悴,眼神却依旧清亮。
众臣见状,无不惊愕,面面相觑间,心里都泛起一股寒意——昨日还在朝堂议事的同僚,今日竟成了阶下囚,还遇上这从未见过的铜柱,不知是福是祸。
梅伯被推搡着跪下,却依旧挺直了脊背,朗声道:“臣梅伯,参见陛下。”
帝辛指着殿外那根通红的铜柱,声音里裹着冰碴:“老匹夫,你且看看那是什么?”
梅伯抬眼望去,见铜柱烧得亮,火舌还在门内窜动,平静地答道:“臣不知。”
帝辛出一声冷笑,笑声里满是残忍:“你只知在殿上逞口舌之快,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辱骂朕,眼里何曾有过君王?朕特意造了这刑具,取名‘炮烙’。
今日,便拿你这张利嘴来试试新刑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满朝文武,厉声补充:“你们都给朕看好了!
再有那奸猾狂妄之徒,敢诽谤君王、动摇国本,梅伯就是榜样!”
话音刚落,殿内一片死寂,连风都似停了,只听得铜柱上油脂被烤得“滋滋”
作响,衬得帝辛的话语愈阴森可怖。
百官被这杀气腾腾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,一个个垂敛目,大气都不敢出,殿内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连呼吸都压得极低,生怕稍有异动便惹来杀身之祸。
梅伯却猛地抬起头,脸上不见半分惧色,反而双目圆睁,对着御座上的帝辛厉声痛骂:“昏君!
你这亡国之君!
梅伯今日死不足惜,轻如鸿毛!
可叹成汤数百年的天下,就要丧在你这沉迷酒色的昏君、祸国殃民的淫贼手里!
你这般荒淫无道,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先王!”
“反了!
反了!”
帝辛被骂得青筋暴起,气得从御座上直起身,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,杯盘滚落一地,“快!
给朕行刑!
让这老匹夫尝尝炮烙的滋味!”
刀斧手得令,立刻上前剥去梅伯的素衣,用烧红的铁索死死缚住他的手脚,拖着便往那根通红的铜柱走去。
梅伯挣扎着还想痛骂,刚一张口,身体便被按在了滚烫的铜柱上。
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殿宇,随即戛然而止,梅伯当场气绝。
不过转瞬之间,那具血肉之躯便在烈焰与铜柱的炙烤下蜷曲、焦黑,最终化为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