献舞,又传侍郎冯无方吹笙伴奏,自己则握着一支金簪,轻击腰间的玉环,为她打着节拍。
玉环清脆,笙声悠扬,飞燕旋身起舞。
她穿着一身水红色舞衣,在船头旋转时,裙带随风飞扬,仿佛随时会化作蝴蝶飞走。
成帝看得入迷,端着酒杯的手都忘了动。
谁知船至池中央,忽然起了大风。
狂风卷着巨浪拍打着船身,舟身剧烈摇晃,飞燕一个不稳,竟朝着池水中倒去。
“当心!”
成帝惊得站起身,手中的酒杯“哐当”
坠地。
千钧一之际,冯无方丢下笙,一个箭步冲上前,两手稳稳攥住了飞燕的脚踝。
他本就生得仪表堂堂,此刻迎着风,墨飞扬,倒比平日更多了几分英气。
飞燕被他攥着脚踝,非但不怕,反而来了兴致。
她本就暗中倾慕冯无方的才情,此刻索性借着风势,舒展双臂,在他掌上凌风狂舞。
风更大了,吹得她舞衣猎猎作响,丝缠上冯无方的衣袖。
他低着头,能闻到她间的香气,掌心触着她细腻的肌肤,心跳竟漏了一拍。
而飞燕的舞姿愈奔放,旋转、跳跃,仿佛与风融为一体,看得船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片刻后,风势渐歇。
冯无方松开手时,掌心竟还留着她的温度;飞燕也停了舞,脸颊泛着红晕,眼波掠过冯无方时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。
后人说赵飞燕能作“掌上舞”
,便是从这太液池上的惊险一舞传开来的。
船靠岸时,成帝仍在回味方才的惊险与惊艳,笑着拍了拍冯无方的肩膀:“你救了皇后,当赏!”
当即命内侍取来黄金百两、锦缎千匹赏给他。
飞燕趁机靠在成帝怀里,娇声道:“冯侍郎不仅救命有功,音律也极好。
往后若要排新舞,还得他来伴奏才行。
陛下不如恩准他随意出入中宫,也省得来回传召的麻烦。”
成帝此刻正心满意足,又念着冯无方救了飞燕,想也没想便点头:“准了。
往后冯侍郎凭令牌便可出入,不必通报。”
他哪里知道,这随口一句应允,竟给了飞燕可乘之机。
冯无方本就对皇后有意,如今得了特许,更是借着“排练新舞”
的由头,频频出入远条馆。
起初只是在殿外奏乐,后来渐渐能进入内室,有时是讨论乐谱,有时是指点舞姿,一来二去,两人之间的情愫便像藤蔓般疯长。
太液池上的那阵大风,吹乱了飞燕的裙带,也吹开了后宫更深的隐秘。
成帝还沉浸在“姐妹双娇”
的快意里,浑然不知自己的皇后,早已借着他的恩宠,另寻了新欢。
这深宫的乐子,终究成了藏不住的祸根。
赵飞燕本就不是安于深宫寂寞的性子。
起初得成帝专宠,倒也新鲜了些时日,可日子一久,便觉腻味。
何况成帝还要分心去陪合德,精力早已不济,常常是草草了事,哪能满足她骨子里的贪欢。
冯无方的出现,恰如干柴遇上烈火。
他本就仰慕飞燕的艳色,从前只能远远看着,如今得了特许出入中宫,更是把“殷勤”
二字刻在脸上。
飞燕练舞,他便捧着笙箫在旁候着,一曲奏完,总能精准说出“娘娘旋转时腰肢再柔半分,便如惊鸿戏水”
;飞燕赏花,他便提前备好新酿的花蜜酒,笑说“这酒配得上娘娘的风姿”
。
这般刻意的讨好,飞燕怎会不懂。
一日午后,她屏退左右,只留冯无方在殿内奏乐。
一曲终了,她忽然走到他面前,指尖轻轻划过他握着笙的手:“冯侍郎的笙吹得好,不知……其他本事如何?”
冯无方的脸“腾”
地红了,心跳如擂鼓。
他抬眼望去,只见飞燕眼波流转,唇角噙着勾人的笑,那意思再明白不过。
这夜,远条馆的烛火摇曳到天明,冯无方走出殿门时,脚步都有些飘,而飞燕倚在窗边,望着他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一个冯无方,哪里够。
没过多久,飞燕的目光又落在了侍郎庆安世身上。
这庆安世年方二十,生得眉清目秀,像个白面书生,偏偏一手琴弹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