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封苻娥为贵人,苻训英为贵嫔,即刻迁入瑶光殿居住。”
瑶光殿是宫中最奢华的宫殿,原是为皇后准备的,如今竟赐给了初入宫的姐妹俩。
群臣虽有异议,却见新帝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,终究没人敢出声。
当晚,瑶光殿便摆开了盛宴。
慕容熙屏退了所有侍从,只留姐妹俩在身边。
苻娥性子稍显活泼,见皇帝并无架子,便主动拿起玉筷,夹了一块冰镇的蜜瓜递到他唇边,指尖嫩得像刚抽芽的葱白,不经意划过他的唇角,惹得慕容熙心头一颤。
“陛下尝尝,这是西域进贡的哈密瓜,甜着呢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笑意,梨涡在烛光下若隐若现。
苻训英则安静地坐在一旁,抱着一把琵琶,轻声问道:“陛下想听什么曲子?臣妾为您弹一曲《江南好》吧。”
她的嗓音比姐姐更柔些,像山涧的清泉流过玉石,叮咚悦耳。
指尖拨动琴弦时,身姿随着旋律轻轻晃动,宫装的裙摆散开,如一朵含苞的睡莲。
慕容熙端着酒杯,目光胶着在她身上,竟忘了饮酒,直到酒液凉透,才恍惚回过神来。
慕容熙的目光在姐妹二人之间流转,时而落在苻娥那带着盈盈笑意的脸庞,时而又被苻训英专注抚琴的模样所吸引。
殿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,与姐妹俩身上的香气交织在一起,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,令慕容熙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。
他斜倚在榻上,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被搁置一旁,眼神迷离而沉醉。
烛火跳动着,光影在墙壁上变幻莫测,仿佛也在为这美妙的夜晚翩翩起舞。
慕容熙觉得,在这瑶光殿内,时间仿佛都静止了,他只想一直沉浸在这温柔乡中,永远不愿醒来,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欢愉,将外界的一切烦恼与纷扰都抛诸脑后。
就这样,慕容熙在瑶光殿度过了这如梦似幻的一夜,沉醉在这令人心醉神迷的氛围之中,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,只剩下他与苻氏姐妹,以及这无尽的温柔。
自那以后,慕容熙几乎成了瑶光殿的常客。
有时天不亮便从御书房过来,只为陪姐妹俩用一顿早膳;有时干脆把奏折搬到殿里批阅,苻娥在一旁为他研墨,苻训英则为他轻轻摇着团扇,墨香混着少女的馨香,竟让他觉得比独自坐在冰冷的御书房惬意百倍。
后宫的妃嫔们看着瑶光殿日日笙歌,看着皇帝对苻氏姐妹言听计从,都暗自叹气,却没人敢多嘴。
只有凤仪宫的丁太后,听着宫人传回的这些消息,指尖一次次掐进掌心,直到渗出血来,也浑然不觉。
那座曾与慕容熙对饮、私语的偏阁,如今只剩她一人独坐,案上的酒盏空了又满,满了又空,再也等不来那个说要“护她一世”
的人。
丁太后日日对着铜镜,看着自己眼角悄悄爬上的细纹,看着那支依旧光鲜的玉兰簪,心中的酸楚与愤怒,像野草般疯长。
“去请陛下过来。”
她对侍女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侍女去了,却空着手回来,眼圈通红:“陛下……陛下说太后年老色衰,让您……安分度日。”
“年老色衰?”
丁太后猛地将铜镜扫落在地,碎片四溅,映出她狰狞的面容。
她想起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,诛杀慕容元,鸩杀太子,顶着“乱伦”
的骂名助他登基,到头来,竟落得这般下场!
恨意一旦生根,便会疯狂滋长。
丁太后召来侄子丁信,时任七兵尚书,手握部分兵权。
密室中,她看着这位年轻的侄子,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:“慕容熙荒淫无道,宠信妖女,早已失尽人心。
当废黜此人,另立新君,以安社稷!”
丁信虽年轻,却也知此事凶险,犹豫道:“陛下掌兵权,恐难成事。”
“他沉迷酒色,早已疏于防备。”
丁太后冷笑道:“我已联络了不少旧部,只要你率兵入宫,大事可成!”
可惜,他们的密谋,再次被慕容熙的眼线探知。
那夜,凤仪宫突然被禁军包围。
慕容熙一身铠甲,带着苻娥、苻训英站在殿外,脸上再无半分温情:“丁氏,你勾结外戚,意图谋反,可知罪?”
丁太后站在殿中,穿着当年慕容熙送的白狐裘,反而笑了: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