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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,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滚!”
苏护他站起身,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,看都没看帝辛一眼,转身就往外走。
那背影依旧挺直如松,却透着一股决绝的怒火,仿佛身后的皇宫是什么污秽之地,多看一眼都嫌脏。
谁也没想到,这怒火竟烧得如此炽烈,甚至敢烧到天子的眼皮子底下。
当天傍晚,夕阳的余晖将朝歌城染成一片血色。
一个小宦官跌跌撞撞地冲进皇宫,脸色惨白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陛、陛下!
不好了!
苏护、苏护在宫外墙上题诗骂您!”
帝辛正在偏殿与美人饮酒作乐,闻言大怒,问:“写的什么?”
小宦官哆哆嗦嗦的答道:“君坏臣纲,有败五常。
冀州苏护,永不朝商。”
帝辛气得浑身抖:“反了!
反了!
朕放他一条生路,他竟敢如此羞辱朕!
传旨!
朕要御驾亲征,踏平冀州,把这逆贼挫骨扬灰!”
朝堂之上,闻仲劝阻:“陛下三思!
冀州虽小,却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
陛下万金之躯,岂能轻易亲征?”
却有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:“陛下息怒,何必劳动圣驾呢?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崇侯虎摇着肥胖的身子,笑眯眯地走了出来。
这家伙总是眯着一双小眼睛,脸上堆着油腻的笑容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此刻却显得胸有成竹。
“崇侯虎,你也敢阻拦朕?”
帝辛不耐烦地喝道。
崇侯虎躬身行礼,语气谄媚得近乎令人作呕:“陛下,苏护不过是个小小的冀州侯,何足挂齿?他那点兵力,在陛下的天威面前,就像蝼蚁撼树。
臣愿领兵前往,定将那苏护生擒活捉,连同他的女儿妲己一起,五花大绑献给陛下!
到时候,陛下想怎么处置,就怎么处置,岂不快哉?”
帝辛盯着崇侯虎那张油光满面的脸,眼里的怒火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狠的笑意。
他知道崇侯虎是个什么样的货色,贪婪、残忍、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,但这正是他此刻需要的人。
帝辛道:“朕命你为帅,率五万大军,即刻出兵!
记住,朕要活的苏护,还有那个妲己。
若是拿不下冀州,你也不用回来了!”
崇侯虎喜不自胜,连忙磕头谢恩:“臣遵旨!
定不负陛下所托!”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,照在帝辛狰狞的脸上,也照亮了他眼底那团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。
这火焰,以妲己为名,却早已出了男女之情,变成了对权力的绝对掌控欲。
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反抗他的人,只有死路一条。
而此刻的冀州,苏护正站在城楼上,望着西方的天空。
那里,乌云正慢慢汇聚,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他手里紧紧攥着腰间的佩剑,剑柄被他握得热,指节泛白。
“父亲。”
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,是妲己。
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裙,站在暮色里,身影纤细,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镇定。
“我们真的要反吗?”
苏护转过身,看着女儿那张清丽绝伦的脸,眼神复杂。
他知道,这场仗一旦打起来,无论输赢,妲己都注定要卷入这场旋涡。
但他别无选择,他是冀州侯,是百姓的依靠,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跳进朝歌那座吃人的牢笼,更不能让冀州的百姓,落入暴君的魔爪。
“放心,有爹在,谁也别想把你抢走。”
苏护低沉的说道。
天边那越来越浓的乌云,仿佛已经带来了战鼓声。
那鼓声,沉闷而有力,正一步步逼近,预示着一个动荡时代的开启。
而这一切的导火索,那个名叫妲己的少女,此刻正站在父亲身后,望着南方,眼里闪过一丝无人能懂的复杂光芒。
崇侯虎手持帝辛圣旨,率领数万精兵,如一片汹涌的黑云,气势汹汹地将冀州城围得水泄不通。
城外,旌旗在烈日下猎猎作响,好似一条条张牙舞爪的巨龙;甲胄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,仿佛无数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这座孤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