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羊贵嫔、范贵妃等人,如今都已过了不惑之年,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岁月的沉疴,哪入得了他这年轻天子的眼?
“陛下,夜深了,要不要回殿歇息?”
徐龙驹悄无声息地凑过来。
萧昭业接过玉碗,目光却瞟向了东宫的方向。
那里曾是他父亲萧长懋的居所,如今虽没了太子,却还住着几位父亲生前宠爱的姬妾。
尤其是那位霍氏,总在他心头挠痒痒。
“去东宫看看。”
他把玉碗往漆盘上一放,转身就走。
徐龙驹眼尾的皱纹里立刻堆起笑:“奴才这就备车。”
他太清楚这位天子的心思了,自打上个月在太子宫的荷花宴上见过霍氏一眼,陛下夜里翻来覆去念的,就都是那个名字。
霍氏的住处藏在东宫深处,院里种着几株合欢树,此刻正开得如火如荼。
萧昭业推开虚掩的院门时,正看见霍氏坐在窗前刺绣,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在她素白的手腕上淌成一汪银水。
“霍娘子还没睡?”
他故意放轻脚步,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。
霍氏吓得手一抖,绣花针戳在了指头上,沁出一点血珠。
她慌忙起身行礼,鬓边的珍珠步摇叮当作响:“参见陛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
萧昭业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,喉结滚了滚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他伸手想去碰那伤口,霍氏却像受惊的鹿般往后缩了缩,垂着头道:“谢陛下关心,臣妾无碍。”
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,反倒让萧昭业的火更旺了。
他想起父亲在世时,总把霍氏护得跟宝贝似的,连让旁人多看一眼都不乐意。
可如今,这朵曾被精心呵护的花,就孤零零地开在这深宫里,等着他来采撷。
“孤家寡人住着,想必闷得慌吧?”
萧昭业往屋里走,随手拿起案上的绣绷,上面是半朵没绣完的牡丹。
“这手艺,宫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。”
霍氏低着头,声音细若蚊蚋:“不过是闲来无事,消磨时光罢了。”
“若是寂寞,不妨跟朕说说话。”
萧昭业放下绣绷,忽然凑近她耳边:“朕……很喜欢听娘子说话。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霍氏的脸颊“腾”
地红了,连耳根都染成了胭脂色。
她慌忙别过脸:“陛下说笑了,臣妾蒲柳之姿,哪配与陛下闲谈。”
萧昭业看着她泛红的脖颈,心里像揣了只猫。
他知道这事儿急不得——霍氏毕竟是父亲的姬妾,名义上是他的庶母,真要硬来,难免落人口实。
“那朕改日再来看你。”
他恋恋不舍地转身,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:“那朵牡丹,朕等着看你绣完。”
霍氏没应声,只是福了福身,直到那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,才缓缓抬起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他碰过的绣绷,眼底情绪复杂。
打那以后,萧昭业便成了东宫的常客。
有时提着新贡的荔枝来,有时带着乐师来弹新谱的曲子,嘴上说着“给霍娘子解闷”
,眼神却总在她身上打转,黏得像蜜糖。
霍氏起初还处处躲闪,可架不住他日日来缠。
年轻天子的热情像夏日的骄阳,烤得她那颗守寡的心渐渐化了。
更何况,徐龙驹还总在中间敲边鼓,今儿说“陛下为了您,连早朝都推了”
,明儿说“陛下夜里梦到您,醒了还念着您的名字”
,哄得她那颗心七上八下。
终于在一个雨夜,萧昭业借着避雨的由头留在了霍氏房里。
烛火摇曳中,他攥着她的手,声音滚烫:“霍儿,朕知道这不合规矩,可朕控制不住……”
霍氏的手微微颤抖,却没有抽回。
窗外雨声淅沥,屋里的呼吸渐渐急促,红烛燃到尽头,溅起一点火星,映得两人交缠的影子在墙上晃。
有了第一次,便有第二次、第三次。
徐龙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,特意让人在东宫和皇帝寝宫之间修了条密道,铺着厚厚的地毯,连脚步声都听不见。
可萧昭业渐渐不满足了。
每次偷摸相会,都像做贼似的,提心吊胆的,哪有做天子的痛快?
“总这样藏着,什么时候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