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,勾勒出细细的腰肢,像刚剥壳的笋。
他伸手去摸,隔着衣料都能觉出那皮肉的温软,比他藏的那匹白狐裘更滑腻。
他俯身去啃她的嘴唇,尝到点胭脂味,是宫里新制的蔷薇膏,甜丝丝的,混着她嘴里的气儿,比御膳房的杏仁茶还对味。
她的牙床嫩得很,被他撞了两下,就怯生生地张开了,倒比那最听话的宫娥还懂事。
榻边的铜盆里,热水正冒着热气,混着殿里的熏香,氤氲成一团暖雾。
他扯掉自己的外袍,露出结实的脊背,上面还留着早年征战的疤痕,在烛火下像条狰狞的蛇。
妹喜的指尖无意中划过,惊得他猛地按住她的腰,那力道,几乎要把人揉进骨血里。
“陛下轻些。”
妹喜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不是真怕,倒像檐角的风铃被风吹得颤,勾得人心里痒。
履癸低低地笑,咬着她的耳垂说:“往后,这殿里的烛,烧到天亮还是烧到天黑,都由着你。”
说着,伸手将床顶的纱帐放了下来,藕荷色的帐子一落,把满殿的烛火都滤成了朦胧的红。
他们在宫里疯了两年。
白天,外面的百姓在田地里饿肚子,他们在肉林里用弓箭射挂着的烤肉;夜晚,诸侯国的使者在宫外跪成一片,他们在酒池里让宫女们裸着身子划船。
妹喜喜欢看人们喝醉了掉进酒池里挣扎的样子,每次都笑得直不起腰,履癸就搂着她,看她笑靥如花。
直到那场地震来临时,他们正在容台赏舞。
地动山摇的瞬间,履癸下意识地将妹喜护在身下,等烟尘散去,才现那座耗费了无数人命的长夜宫,已经陷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。
“陛下……”
妹喜抓着他的衣袖,眼圈泛红。
履癸拍着她的背,说:“哭什么?塌了再建!
这次建得更大些,挖个池子,灌满酒,再堆座肉山,让你看个够。”
黄图死的时候,天空是灰蒙蒙的。
这个须皆白的老臣拖着棺材跪在宫门前,哭声穿透了宫墙:“陛下!
你修酒池,建肉林,用百姓的骨头当基石,是要断子绝孙啊!”
履癸从酒池边的高台上看下去,觉得他像只聒噪的老鸦。
“把他塞进棺材里,钉死。”
他淡淡地说,手里把玩着妹喜刚摘的桃花。
木槌敲击钉子的声音闷响了三下,就再也没了动静。
关龙逢冲上来时,衣襟上还沾着上朝时的朝露:“陛下!
黄大人是国之柱石,怎能如此……”
太史公终古抱着史册闯入寝殿时,履癸正让宫女用舌尖给他喂酒。
老太史的袍角还沾着殿外的寒霜,眼泪混着鼻涕淌在花白的胡须上:“陛下!
大禹治水时穿的麻衣补丁摞补丁,可您……”
“闭嘴!”
履癸猛地推开宫女,酒液洒在锦被上,晕开深色的污渍。
他指着满殿的珠宝冷笑:“他那是没福气!
朕坐拥天下,享用这些算什么?”
终古颤抖着展开史册,泛黄的竹简上记着夏朝历代先王的功绩:“自古帝王靠勤俭得民心,您这样挥霍民脂民膏,只会……”
履癸一把夺过史册,用剑劈得粉碎:“你是说夏朝会亡?天上有太阳,就像朕有百姓一样。
太阳会灭亡吗?太阳灭亡朕才会灭亡。
有朕在,这天塌不了!”
终古看着漫天飞舞的碎竹简,忽然伏地大哭,哭声震得梁上的铜铃乱响:“亡国之音啊……”
三日后,太史令的府邸空了。
有人说看见他背着大禹的玉圭,朝着商部落的方向去了,背影在风沙里缩成个小黑点,像滴即将干涸的泪。
关龙逄捧着《皇图》来到酒池,履癸夺过《皇图》,随手扔进酒池:“你这老骨头絮絮叨叨,还不如泡酒有味。”
竹简在酒里散开,像一群溺水的鱼,关龙逄的眼泪掉进酒池,溅起的涟漪还没散开,就被宫女们划桨的浪头盖了过去。
老臣的拐杖重重砸在金砖上,血珠从指缝渗出来:“陛下!
民心比酒池深,民怨比肉林密啊!”
他指着那些在酒里挣扎的宫女。
“她们的父兄正在边关挨饿,您却在这里……”
“又来聒噪!”
履癸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