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看清他的动作,只觉一阵剧痛袭来,鲜血瞬间喷涌而出,染红了她身上的凤袍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,嘴唇翕动着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只出嗬嗬的声响。
短刀抽出时,带出的血珠溅在苻生的脸上,滚烫而粘稠。
他看着梁皇后倒在地上,身体还在微微抽搐,独眼里没有丝毫波澜。
他蹲下身,用皇后的裙摆擦拭刀上的血污,丝绸的柔滑蹭过刀刃,出细碎的声响。
直到刀锋重现寒光,他才站起身,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蚂蚁。
“陛下”
侍女们吓得魂飞魄散,有的瘫倒在地,有的尖叫着想要逃跑,却被苻生厉声喝止:“谁敢动,就和她一样!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。
侍女们立刻僵在原地,浑身抖,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走出中宫,仿佛什么都没生过。
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梁皇后的尸体上,她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还圆睁着,像是在质问:我究竟做错了什么?
苻生出了中宫,径直往太极殿走去。
路上遇到的宦官宫女,见他满身是血,手里还攥着刀,吓得纷纷跪地,连头都不敢抬。
他却毫不在意,甚至觉得这满身的血气,比龙袍上的熏香好闻得多。
“传朕旨意!”
他对迎面走来的侍卫长说,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:“收捕太傅毛贵、车骑将军梁椤、左仆射梁安,即刻押至太极殿!”
侍卫长愣了一下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这三位都是朝廷重臣,尤其是梁安,还是皇后的生父。
可看着苻生眼里的杀气,他不敢多问一句,立刻领命而去。
太极殿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百官们站在殿内,谁都不敢说话,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刚才侍卫们押着毛贵、梁椤、梁安进来时,三人还在挣扎着质问,可当看到御座上的苻生满身是血,手里还把玩着那柄染血的短刀时,他们都沉默了。
“陛下,臣等何罪之有?”
毛贵率先开口,他是梁皇后的母舅,此刻头花白,脸上写满了悲愤。
他想不通,自己辅佐先帝多年,忠心耿耿,为何会突然遭此横祸。
苻生没有看他,只是用短刀轻轻敲击着案几,出单调的声响。
“你们是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,对吧?”
他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。
“是。”
梁安回答,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目光落在苻生身上的血迹上,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。
“陛下,皇后她”
“她很好。”
苻生打断他,独眼里闪过一丝残忍:“她替朕应了‘大丧’的兆头,你们呢,就替朕应了‘戮死’的兆头。”
“兆头?”
梁椤怒不可遏。
“陛下怎能因虚无缥缈的星象,就滥杀无辜?”
“无辜?”
苻生猛地站起身,短刀指向梁椤:“你们劝谏朕少杀人,就是违逆朕的心意;你们与皇后沾亲带故,就是结党营私!
这还不够吗?”
他的话颠三倒四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。
百官们吓得噤若寒蝉,谁都不敢出声求情。
他们知道,此刻任何辩解都是徒劳,只会引火烧身。
“陛下!”
毛贵忽然平静下来,他看着苻生,眼神里充满了失望:“你这样做,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?就不怕动摇国本吗?”
“天下人?”
苻生嗤笑一声。
“天下人算什么?朕是天子,朕的话就是天意!”
他挥了挥手:“拖出去,斩!”
侍卫们蜂拥而上,架起三位大臣就往外走。
毛贵还在嘶吼:“苻生!
你弑后杀舅,残害忠良,必遭天谴!”
梁安和梁椤也在挣扎着怒骂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他们的骂声在大殿里回荡,刺痛了每个人的耳朵。
可没有人敢站出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位忠臣被押向午门。
午门外的广场上,早已围满了百姓。
当看到三位大臣被押出来时,人群中出一阵骚动。
谁都知道,这三位都是清官,深受百姓爱戴。
“怎么回事?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