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落得同样的下场?他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,玉碎的脆响让他稍微清醒了些。
“星象示警大丧”
他喃喃自语,独眼里闪过一丝疯狂:“未必就应在朕身上!”
他踉跄着起身,撞倒了案上的酒樽,琥珀色的酒液在地毯上晕开,像一滩凝固的血。
“皇后!
梁氏!”
他忽然拍着额头大笑起来,“她是国母,若她死了,不就是‘大丧’吗?”
这个念头让他通体舒畅,仿佛找到了破解天命的密钥。
他扶着柱子,脚步虚浮地在殿内转圈,嘴里胡乱嚷嚷:“辅政大臣毛贵、梁椤、梁安他们都是先帝留下的,杀了他们,不就应了‘戮死’的兆头?”
毛贵是梁皇后的母舅,梁安是皇后的生父,梁椤是皇后的同族兄长。
这三人受先帝遗命辅政,在朝中根基深厚,平日里对他的暴行多有劝谏。
苻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,只是找不到借口动手。
如今借着星象之说除掉他们,既应了“禳灾”
的名义,又能扫清障碍,简直是一举两得。
“对就这么办”
他笑得越癫狂,唾沫星子溅在龙袍上:“皇后死,大臣亡灾星自然就退了”
他忽然抓起案上的短刀,那是柄西域进贡的镔铁刀,刀锋锋利得能吹毛断。
他用手指拂过刀刃,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梁皇后脖颈的温度。
殿外的宦官听见里面的醉语,只当是皇帝又在酒疯。
这些日子,陛下常在醉后胡言乱语,一会儿说要把长安城的百姓都改姓“苻”
,一会儿又说要把太学改成猎场,谁也没把这些疯话当真。
有个新来的小宦官不懂规矩,探头想看看里面的情况,被老宦官一把拉住:“别找死!
陛下的话,听不得,更记不得!”
苻生却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绝妙。
他把短刀插回鞘中,踉踉跄跄地走到铜镜前。
镜中的人影歪斜丑陋,独眼在烛火下泛着凶光,像极了传说中吃人的恶鬼。
可他不在乎,他只在乎权力,在乎这龙椅能不能坐稳。
他想起祖父苻洪说过的话: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”
杀一个皇后,三个大臣,换来自己的长治久安,这笔买卖太划算。
夜深时,他躺在软榻上,怀里抱着那柄短刀,像抱着心爱的玩具。
炭火渐渐微弱,殿内的温度降了下来,可他却觉得浑身燥热。
梦里,他看见梁皇后穿着素白的丧服,颈间的伤口还在流血,幽幽地问他:“陛下,臣妾何罪?”
他却笑着说:“你没罪,只是天命要你死。”
三日后的清晨,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中。
中宫的庭院里,腊梅开得正盛,细碎的花瓣上凝结着霜,散着清冷的香气。
梁皇后坐在窗前,手里拿着绣针,正在为苻生缝制一件护膝。
她的动作轻柔,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意,仿佛完全没察觉到,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悄然逼近。
“皇后娘娘,陛下昨日喝了太多酒,今日要不要备些醒酒汤?”
侍女轻声问道。
梁皇后摇摇头,嘴角泛起一丝苦涩:“不必了,陛下不喜欢这些。”
她知道丈夫的脾气,暴躁、多疑,尤其是喝醉后,更是六亲不认。
可她总抱着一丝希望,觉得只要自己足够温顺,总有一天能融化他心里的坚冰。
她想起三个月前刚入宫时,父亲梁安叮嘱她:“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,凡事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,只要恪守本分,总能赢得陛下的欢心。
直到亲眼看见他射杀强怀的妻子,她才明白,这个男人的心里,根本没有“怜悯”
二字。
忽然,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梁皇后抬起头,只见苻生穿着一身寻常锦袍,手里攥着柄短刀,独自一人闯了进来。
他的头有些凌乱,独眼里布满血丝,像是一夜未眠。
“陛下?”
梁皇后放下绣活,起身相迎,脸上努力挤出笑容,“您怎么来了?要不要”
话音未落,寒光已至。
苻生的动作快如闪电,短刀带着破空的风声,直刺梁皇后的脖颈。
梁皇后甚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