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样的光彩,这个小婢女,竟不是个寻常的笨丫头。
从那以后,陈叔宝便时常留意这个不起眼的小婢女。
而张丽华也抓住了机会,将察言观色的本事挥到了极致,把陈叔宝的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时光匆匆,三年转瞬即逝。
张丽华像是被春雨滋润过的花骨朵,悄然绽放。
她褪去了幼时的黝黑,皮肤变得像上好的羊脂玉,细腻光滑;原本瘦小的身子,也出落得娉婷袅娜,腰肢纤细,走起路来摇曳生姿,活脱脱一朵风中盛放的芍药。
尤其是那双眼睛,愈水汪汪的,眼波流转间,带着勾魂摄魄的媚意。
陈叔宝本就好色,看着眼前这朵含苞待放的娇花,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。
那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,陈叔宝在宫中设宴,喝得酩酊大醉。
他屏退众人,唯独留下了张丽华。
借着酒劲,他一把拉住张丽华的手,声音沙哑地说:“丽华,你可知朕……有多喜欢你?”
彼时的张丽华不过十三四岁,情窦初开,面对太子的示好,心中又惊又喜。
她没有故作矜持地推开,也没有急切地迎合,只是微微垂着眼帘,脸颊泛起红晕,那副半推半就的模样,更让陈叔宝心痒难耐。
他顺势将她拥入怀中,而张丽华虽年幼,却在深宫中耳濡目染了太多男女之事。
她轻轻靠在陈叔宝怀里,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衣襟,口中低声呢喃着讨好的话语。
初次承欢,她便将女子的柔媚与风情展现得淋漓尽致,让陈叔宝彻底沉沦,再也离不开她。
自那以后,陈叔宝对张丽华的宠爱,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无论是批阅奏折,还是与群臣议事,他都要把张丽华带在身边;夜里更是只宿在她的宫殿,连昔日宠爱的龚良娣和孔良娣,都成了被遗忘的角落。
龚、孔二人自然不甘心,几次三番想找张丽华的麻烦,可每次都被张丽华巧妙化解。
她要么在陈叔宝面前装可怜,诉说自己的委屈;要么故意在两人寻衅时,表现得大方得体,反衬出她们的斤斤计较。
久而久之,陈叔宝对龚、孔二人愈厌烦,反而觉得张丽华温柔大度。
更让陈叔宝欣喜的是,不久后,张丽华竟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,这让他对张丽华更加宠爱。
他抱着襁褓中的婴儿,给孩子取名陈深,然后紧紧握住张丽华的手,郑重地说:“丽华,你真是朕的福星!
朕誓,定不会亏待你!”
于是在陈叔宝登基为帝时,沈婺华虽被立为皇后,却不过是个虚名;而张丽华,直接被册封为贵妃,位分仅在皇后之下。
龚良娣和孔良娣,则被封为贵嫔,彻底落在了张丽华身后。
沈皇后本就恬淡寡欲,见陈叔宝对张丽华如此上心,便主动提出将六宫事宜交由张贵妃打理。
陈叔宝求之不得,当即应允。
从此,张丽华成了南陈后宫真正的掌权者,她的宫殿夜夜灯火通明,而沈皇后的宫殿,则冷清得像座冷宫。
登上皇位后,陈叔宝的本性彻底暴露。
他嫌宫中的宫殿太过陈旧,配不上他与张丽华的“神仙日子”
,即位不到两年,便下旨征调数万工役,要在宫禁中建造三座堪称奢华至极的高阁:临春阁、结绮阁和望仙阁。
为了建造这三座阁楼,陈叔宝几乎掏空了国库。
所用的木材,全是从千里之外搜罗来的沉香木和檀木,这种木材不仅质地坚硬,还自带清冽的香气,一根便价值千金。
门窗、栏杆、门槛,全都用纯金包裹,上面还镶嵌着硕大的珍珠和翡翠,阳光一照,光芒刺眼,让人几乎睁不开眼。
阁内的陈设更是极尽奢华:宝床是用象牙雕刻而成,上面铺着西域进贡的天鹅绒被褥;宝帐是用最上等的丝绸织成,上面绣着鸾凤和鸣的图案,还缀满了细小的夜明珠,夜里无需点灯,便能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;案几上摆放的酒杯、餐具,全是用和田玉雕琢而成,晶莹剔透,精美绝伦。
阁楼之下,特意堆起了假山,引来活水做成池塘,池塘里种满了荷花,岸边则栽满了奇花异草,从牡丹到茉莉,从蔷薇到杜鹃,一年四季都有花开。
每当微风吹过,花香与沉香木的香气交织在一起,飘出数里之外,整个宫城都笼罩在一片奢靡的香气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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