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甚合我意。”
他赏赐了高洋一块玉佩,又勉励了高澄几句。
这次考校,让府中下人们对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次子刮目相看。
高欢心中暗忖,这孩子看似木讷,实则心思缜密,懂得变通。
他找不到常规的解决方法,便另辟蹊径,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达成目的。
这种品质,在乱世之中,尤为难得。
岁月流转,高澄在朝中历练,逐渐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才能,成为高欢重点培养的对象。
而高洋,则安排一些接触实务的机会,但更多的是观察和考验。
高洋选择了“藏拙”
。
他博览群书,尤其痴迷兵法和权谋,常常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研读。
他默默练习骑射,技艺精湛却从不炫耀。
在外人看来,他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、甚至有些愚钝的皇子。
他按时去衙门点卯,处理例行公事,绝不主动表现自己。
他将高欢的“潜龙在渊,韬光养晦”
的教诲铭记于心。
他冷眼旁观着哥哥高澄在朝堂上纵横捭阖,也看到高欢在权力巅峰的寂寞和对未来的隐忧。
兄弟二人关系微妙,既是亲人,又是潜在的对手。
高洋并不嫉妒哥哥的早慧,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隐忍的决心。
他知道,自己需要时间,需要更多的积累。
武定七年的晋阳,春寒尚未褪尽,城东的东柏堂却弥漫着比寒冬更刺骨的暗流。
这座平日里用作高丞相议事的雅致厅堂,此刻烛火摇曳,将四个身影映在墙壁上,忽明忽暗。
主位上,正是权倾东魏的大丞相高澄。
“陛下昏弱,朝政尽在我手,如今羽翼已丰,废帝自立,正当其时!”
高澄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待事成之日,诸位皆是开国功臣,荣华富贵享用不尽!”
下坐着的,是他的心腹重臣陈元康、杨愔和崔季舒。
三人闻言,眼中皆闪过激动之色,纷纷起身躬身:“愿随丞相左右,共图大业!”
烛火噼啪一声,溅起一点火星,落在地面的锦毯上,转瞬即逝。
没人注意到,厅堂外的回廊阴影里,一个端着食盘的身影僵在了原地,那是高澄府中的厨奴兰京。
兰京本是南朝将领兰钦之子,当年战败被俘,沦为奴仆,国仇家恨早已在他心中埋下种子。
方才无意间路过,竟听到了这足以颠覆朝局的密谋。
“必须杀了他!”
一个念头在兰京心中疯狂滋生。
他深吸一口气,稳住颤抖的双手,将一柄磨得锋利的短刀悄悄藏在食盘下的布巾里,端着托盘,脚步平稳地推开了东柏堂的门。
“丞相,夜深了,该用些点心了。”
兰京看似恭顺,低垂的眼帘却死死盯着高澄的方向。
高澄正与陈元康商议后续步骤,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放下吧,出去!”
就在兰京弯腰放下食盘的瞬间,他猛地抽出短刀,寒光乍现!
“高澄逆贼!
受死吧!”
这一声暴喝如同惊雷,震得满座皆惊。
高澄猛地起身想躲避,却还是慢了一步,短刀直直刺入他的小腹!
“噗嗤”
一声,鲜血瞬间染红了紫袍。
高澄惨叫一声,重重倒在地上,剧痛让他浑身抽搐。
“有刺客!
护驾!”
陈元康反应过来,嘶吼着扑向兰京,却被兰京反手一刀划中胸口,鲜血喷涌而出,他踉跄着倒下,气息瞬间微弱下去。
杨愔和崔季舒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一个钻到了桌子底下,一个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逃,嘴里还不停喊着“救命”
。
东柏堂内一片混乱,烛台被撞倒在地,火焰点燃了锦毯,浓烟滚滚。
兰京看着倒在地上的高澄,眼中闪过一丝快意,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,趁着混乱,翻窗而出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“丞相遇刺!
东柏堂出事了!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,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晋阳。
原本平静的城池瞬间陷入恐慌,百姓们紧闭门窗,街头巷尾谣言四起。
有人说刺客是孝静帝派来的,要诛灭高家;有人说南朝大军已经兵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