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泛红的耳尖,喉结滚动两下,突然将酒樽夺过,仰头饮尽,酒液顺着胡须滴落,却笑得更欢:“朕要让这天下的月亮都进这明堂。
不,朕要让全天下的美人,都给朕暖床!”
殿外的晚风卷着槐花香溜进来,吹得烛火忽明忽暗。
那些女子仍垂站着,可鬓角的碎已乱了,耳坠子晃得人眼花,连素日里最守礼的也不由自主咬住了唇。
她们早听说这位夏王好色成癖,今日才算见着了真章。
夏宫深处的酒池泛着琥珀色的光,十里外都能闻到醇厚的酒香。
这池子里倒的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酿,掺着三苗部落的米酒,足够三千人醉死三天三夜。
池边的树林被改造成了肉林,烤得流油的兽肉用金钩挂在枝桠上,油脂滴进酒池,浮起一层腻人的油花。
履癸赤着脚踩在酒糟堆成的丘上,看宫女们裸着身子在酒池里扑腾。
最年轻的那个刚及笄,间还别着半朵残菊,被他一把拽进怀里,酒液顺着她的脖颈流进衣襟,濡湿的纱衣贴在身上,像层透明的蝉翼。
“昨晚是谁伺候的朕?”
他醉眼朦胧地捏着她的下巴,姑娘的睫毛上挂着酒珠,吓得连名字都忘了说。
“记不住就记不住吧。”
履癸忽然大笑,将她往酒池里一推,看她在酒浪中挣扎,忽然抓起块烤鹿肉塞进嘴里,油脂顺着嘴角流到胸膛。
“反正你们都一样,脱了衣裳,分不清谁是谁。”
夜深时,他搂着新寻来的美人躺在肉林的软榻上,随手一指旁边侍立的宫女:“你,过来。”
那宫女刚从洗衣房被叫来,粗布裙还没来得及换,被他拽着头按在榻边。
兽肉的油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,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不敢出半点声响。
酒池里的酒还在荡漾,映着肉林里晃动的人影。
有新来的宫女不小心踩滑,摔进池里呛了几口酒,立刻被侍卫捞起来,当着履癸的面活活打死,他却只是举杯笑笑。
远处传来关龙逄的哭谏声,被酒池里的嬉笑声盖得严严实实。
履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忽然指着那些在酒里沉浮的宫女大笑:“天下人都说朕荒淫?他们懂什么!
这酒池里的乐趣,比批阅奏折快活百倍!”
阳光穿过肉林的枝桠,照在酒池里漂浮的花瓣上,那些花瓣下,不知沉了多少无名宫女的骸骨。
履癸不仅在宫中享乐,还沉溺于巡游天下的奢靡之中。
每逢出巡,场面之浩大,令人咋舌。
每次出巡皆兴师动众,车马如潮,队伍蜿蜒曲折,竟迤逦绵延数里之长。
身旁总是簇拥着一众娇艳欲滴的妃嫔,更有成群的歌伎舞女相伴左右,她们身着华服,身姿婀娜。
一路上,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,嬉笑娇嗔之音此起彼伏,好不快活。
每到一处,当地便犹如遭遇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。
履癸的驾临,让诸侯们惶惶不可终日,百姓们更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
那些善于阿谀奉承的诸侯和地方官吏,为了讨好履癸,早在其驾临之前,便如疯了一般四处搜罗奇珍异宝、世间罕有的珍玩。
不仅如此,他们还挖空心思,在各地寻觅貌若天仙的美女,精心调教打扮,只等履癸大驾光临之时,一并献上,以博其欢心。
待履癸回都之际,各地进献的贡品如滔滔洪流般源源不断,堆积得好似一座座小山。
这些贡品,哪一样不是从贫苦百姓手中搜刮而来?如此行径,使得本就生活艰难的百姓,肩上的负担愈沉重,生活苦不堪言。
遥想往昔,历代帝王出巡,大多是为了深入民间,体察风土人情,从而修缮政治、严明刑罚,以求国家太平、百姓安居。
可这履癸,却将这些正道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,一门心思地沉浸在自己的享乐私欲里,肆意妄为。
履癸不仅以天子之尊公然巡游各个诸侯国,还喜好微服私游,行踪诡秘难测。
平日里,他时常在大街小巷游荡,一旦看到民间有容貌出众的女子,便上前轻薄。
他全然不顾女子的意愿,肆意妄为地强行亲近,甚至直接将她们掳回宫中,以满足自己那无尽的私欲。
若有女子胆敢反抗不从,履癸便会瞬间怒冲冠,目眦欲裂,残忍地将其杀害,手段之狠辣,令人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