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最少,这杯子就赏谁。”
最瘦小的宫女划到池中央时,忽然脚下一滑,木舟翻了个底朝天。
她在酒里挣扎,髻散开,像朵沉水的白梅。
岸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履癸却忽然拍手大笑:“快看!
这醉美人比宫里的舞姬还动人!”
酒池里的挣扎声渐渐停了,他却让人把尸体捞上来,摆在案几上:“给她梳上髻,戴上金钗,就当是上天赐朕的酒中仙。”
宫女们吓得浑身抖,划桨的手更不稳了,酒花溅得更高,惹得他愈兴奋。
伊洛河断流那天,河床裂开的口子能塞进一头牛。
占卜的贞人捧着龟甲哭倒在殿外:“陛下!
这是亡国之兆啊!”
履癸却让人架起篝火,把龟甲扔进火里,听着裂纹炸开的声响大笑道:“夏朝的国运,岂是几块龟甲能算的?”
泰山震动的第三天,黄河水倒灌进王城。
百姓们趴在屋顶上呼救,他却在倾宫顶层,举办“观灾宴”
,说要看“天河倾泻”
的奇景,命人推开窗户:“你们看这水浪,像不像酒池里的浮沫?”
宫女们被迫在摇晃的殿内跳舞,有人摔进水里,他便举杯大笑:看!
又一个醉美人!”
站在一旁的赵梁谄媚道:“臣早就让人去搜遍九州了!
南蛮的姑娘会跳火舞,西域的女子眼波能勾魂,最妙的是东夷部落,十三四岁的少女,腰肢比柳条还软……”
“十三岁?”
履癸转头看着这个当朝太师,笑道:“太小了,经不起折腾。
要十六岁的,胸脯得像刚灌浆的蜜桃,眼睛得像含着酒的杯子。”
他又转身望向殿外那些被铁链拴着的工匠,忽然提高了声音:“告诉那些部落,送不来这样的美人,就用他们的公主来填!”
果不其然,五方诸侯便陆续遣了使者,车驾络绎不绝往夏都而来。
每辆马车都蒙着织金帷幔,掀开时香风裹着脂粉气涌出来。
各方诸侯为讨好履癸,将境内最出色的女子搜罗了来,精心调教之后送进宫。
明堂前的汉白玉阶上,二十余位女子垂立着,似一丛初绽的海棠。
她们年岁多在十六七上下,正是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纪:或身量娇小如新抽的竹枝,腰肢仅盈一握,走动时肩背微耸,倒像风里晃着的弱柳;或体态丰腴若三月的新荷,胸臀曲线随呼吸起伏,连披帛扫过地面时都带着几分柔润的韵致。
最妙的是那肌肤,无论深闺养尊处优的,还是山野间长大的,皆养得瓷光流转,月光落在手背上,能看见细若游丝的绒毛,吹口气便泛起珍珠似的粉。
再看容貌,当真是各有各的妙处:东边第一位穿茜色裙的女子,眉似春山初醒,眉峰微挑却不锐利,尾梢软软垂到鬓边,衬得一双杏眼更显圆溜;眼角点着米粒大的胭脂痣,笑起来时便随着梨涡轻颤,倒比真的秋水更多了几分鲜活。
西边穿月白纱衣的则生得端方些,琼鼻秀挺,唇色如浸了蜜的樱桃,偏生左颊有颗泪痣,添了三分楚楚;最奇的是她耳后一片雪青的胎记,形状像片银杏叶。
此刻明堂内烛火初燃,二十余盏鎏金鹤嘴灯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。
随着编钟轻响,领舞的女子率先抬步,她穿一身金线绣就的百鸟朝凤裙,裙裾足有两丈长,走动时如流霞漫地。
腰间系着的银铃随着摆动叮咚作响,广袖掠过案几时,竟带落了半盏未凉的葡萄酒。
旋身之时,鬓边的九凤金钗划出一道金芒,足尖点地的瞬间,整个人便如风中飘起的柳絮,轻得几乎要浮起来。
“好个‘风吹仙袂飘飖举’!”
履癸拍着龙案大笑,粗壮的手臂早已按捺不住,“唰”
地一下便揽住最近的那位茜裙女子。
那女子本正垂眸拨弄箜篌,被他一带便跌进怀里,间的步摇乱颤,垂落的珍珠串子扫过他的手背。
他五指扣住女子纤细的腰肢,只觉掌心触到的不是血肉,倒像一截刚摘的水蜜桃。
另一个穿藕荷色襦裙的女子见状,忙捧了酒樽上前。
她生得唇红齿白,偏生眼尾微微上挑,添了几分媚态。
斟酒时,袖口滑下寸许,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,腕间系着的红绳随着动作轻晃,倒比酒液更让人移不开眼。
履癸盯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