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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完了,”
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,脸上毫无血色。
这坛子酒,他就算每天不吃不喝,也得干小俩月的窝脖,根本就不是他能赔得起的。
徐慧珍右手捂着张圆的小嘴,还没来得及出声,旁人也没回过神来——那酒坛子已经朝着对她心存念想的徐老师头上砸了过去。
“嘎…吱…”
眼看徐老师就要被开瓢,贾贵搡开凳子就冲了上去。
一条右腿擦着徐老师的耳畔,高高抬起。
脚后跟,分毫不差地踢中坛底。
“嗖…”
那坛老汾酒一下子飞到半空,竟然完好无损。
一鼓作气。
贾贵还不等右腿放下,左腿紧绷,猛地离地二尺,将下落的酒坛子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。
李大炮嘴角微翘,满眼赞赏地鼓起掌来。
“啪…啪…啪啪啪…”
掌声由慢渐响,一下子打破了了店里的寂静。
紧接着,回过神来的众人也纷纷叫好鼓掌:
“啪啪啪啪…”
“这位爷,功夫好样的。”
“今晚真是开了眼了,不虚此行啊。”
“徐老师,人家救了你一命,还不快谢谢人家…”
徐慧珍长舒一口气,心彻底放回肚里。
徐老师一头冷汗,身子有些抖,“这…这位同志,多…多谢。”
他低头抹了把冷汗,正好跟趴在地上的蔡全无对上了眼。
前阵子,他要进小酒馆后院,被这个窝脖拦住,心里一直怨恨。
眼下又添新仇,文化人的修养再也维持不下去了。
“蔡全无,你走路不长眼睛啊,”
他瞪着眼,朝着‘凶手’就是一顿劈头盖脸,“那么大一坛子酒砸脑门上,我还有活路吗…”
徐慧珍眉头紧蹙,有些不知所措。
旁人对这个窝脖也没产生同情,都做起了袖手旁观。
贾贵把酒放到桌上,抽出扇子一阵呼扇,“行了,人家也不是故意的,说两句得了。”
徐老师红着脸,压着火气,“下次小心点,真要出了事,你赔得起吗?”
说完,他朝贾贵点点头,抄起酒杯一饮而尽,向店外走去。
“唉,徐老师,赶明儿再来,我请您喝酒。”
徐慧珍快步跟上,满脸歉意,“今儿个让您受惊了,我给您赔个不是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