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酒馆消费的,三教九流都有。
徐慧珍开门迎客,管你兜里揣几毛钱,只要是捧场的,别耍酒疯闹事,她都欢迎。
这年头,来这消费的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啥的。
几乎都是花上几毛钱,点上二两酒,唠嗑解闷打时间。
就从没见过像贾贵这样,揣着一摞子大票进酒馆的。
“这位爷,我这可真有您说的那种汾酒。”
徐慧珍笑得眉眼弯弯,“老妖婆那会儿的,要不要尝尝?”
老妖婆那会儿的汾酒,李大炮就喝过一次。
还是去年在雨儿胡同抄那个赌场时,王喜那个傻比送给他的。
那味道,至今还让他有些怀念。
“啪…”
李大炮无视周围人的复杂目光,朝徐慧珍抬了抬下巴,“说个数。”
“36块五毛。”
徐慧珍笑得眼睛眯起,“不多不少,正好啊,是我们店公方经理一月的开支。”
这话简直要把范金友的肺管子戳烂了。
宁得罪君子,莫得罪女人。
“哈哈哈哈,慧珍啊,可真有你的。”
“嚯,真没想到啊,小酒馆居然还有这么好的酒。”
“赶紧的,快给这位爷拿出来,让大家伙开开眼…”
贾贵冷冷的瞅了眼范金友,抽出四张大黑十递给徐慧珍,“剩下的,再来点下酒菜。”
至于他为啥不请店里人?
呵呵,都踏娘的不熟,装啥冤大头。
“得嘞。”
徐慧珍接过钱,用手指夹着,高高扬起,一脸得意地扯起嗓子,“全无,别愣着了,赶紧的啊。
去地窖里,把左边墙角那个柜子,最上层,从左往右数,第六坛酒拿过来。”
“诶,马上去。”
蔡全无站起身,向着后院就跑了过去。
“劳驾让让,范干部。”
范金友铁青着脸,差点儿把裆下那俩鹌鹑蛋给气炸了。
都是四九城的大老爷们儿,不是一般的好面儿。
被人这样把脸往死里踩,他怎么可能忍得住这口恶气。
“喂,徐慧珍,你诚心找茬是不?
知不知道,你犯了严重的资本主义思想残余错误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