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半个小时。
没办法,四九城很多胡同太窄,三蹦子根本就窜不开。
“那就行,省得有人来扫兴。”
李大炮扬了扬下巴,“前边带路。”
“诶诶,”
贾贵笑着点点头,跑上去掀开了厚门帘子。
“嗐,牛爷,你老人家可是整条街唯一可以赊账的,就是有面儿。”
“徐老师,听说你有未婚妻了啊。”
“老板娘,再来二两二锅头…”
店内的热气裹着酒香、人味,伴着喧闹声,一股脑地跑了出来。
李大炮身着一身普通的列宁装,穿着双“内联升”
布鞋,饶有兴致的迈进店里。
贾贵从外边走进来,打量了一眼,指着靠近木酒柜的位置说道:“炮爷,那儿有座。”
说完,快步凑上去,掏出手帕就要擦凳子。
李大炮信步穿过酒桌空隙,走到墙角那张老柜桌旁。
“别擦了,桌凳都很干净,”
他扔给贾贵一根“华子”
。
“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,以后别整这出,咱兄弟不讲究这个。”
“诶,好。”
贾贵心里一暖,急忙招呼着,“炮爷,您先坐。”
旁边坐着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平头汉子,醉醺醺地把两人举动从头看到脚。
也许是酒喝的有点多,不由打趣道:“嗐,我说你这个人,都啥年月了,怎么还跟个奴才似的。”
“讴……”
他打了个酒嗝,眯着眼睛,“咋滴?伺候人上瘾了?”
自从跟了李大炮,整个东直门附近,鼓楼街道办,从来没有人敢跟贾贵说这话。
这冷不丁地一到了陌生的地方,竟遇到不长眼的。
李大炮懒得搭理这个醉汉,一双眼细细打量着酒柜上的那些酒坛子、酒瓶啥的。
贾贵那双三角眼划过一道阴鸷,顺手就甩了醉汉一个大比兜。
“啪…”
这力度不小,醉汉被打的牙都飞出去好几颗,左脸肿得像面团。
“哎呦喂,”
醉汉捂着脸,眼珠子瞪的溜圆。
“哪来的野狗在这乱吠,”
贾贵一脸的皮笑肉不笑,“喝了几两马尿…不知道东南西北了?”
他慢慢挽起袖子,“打扰了我们爷的酒兴,老子扒了你的皮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