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差不多两百块钱,都快赶上两个壮劳力了。
如果有一份进厂的工作,哪怕是抬铁水包,都有人打破头去抢。
这就是为什么,农民都想进厂当工人,原因就在这。
如果不是穿着这身皮,怕把事闹大。
李大炮今天就是豁出去了,也要给杨厂长来一出“喂公子吃饼”
。
肖书记瞅了眼手中的高粱饼——饼皮刚刚湿透,连点渣都没掉。
“李处长,这饼…我就厚着脸皮留下了。”
声音打破现场的寂静。
“怎么…好这口?”
李大炮挑了挑眉。
“这玩意儿以前在部队没少吃。”
“呦,没看出来,还在部队待过。”
“让你见笑了,政工出身。”
本来李大炮还打算给他根特供华子,一听这话,拉几把倒吧。
言归正传。
“叩叩叩…”
肖书记敲了敲桌子,站起身,“行了,讨论到此为止。
支持“三班倒”
的,举手。”
这时候谁要是唱反调,那就是个大傻子。
李大炮瞅着一个两个恨不得把手举到楼顶的众人,心里有些腻歪。
“真踏马的会见风使舵。”
杨厂长低着头举着手,铁青着脸,开始不断反思。
“这是第五次?还是第六次栽在他手里了,怎么就不长记性呢?
明明知道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,怎么还老是着人家的道儿。
唉…唉…唉…
我好懊恼,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智的粗人。
没有一点万人大厂二把手,优秀东大干部的样子。
不…不…不…
我要反抗,要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。
今儿这件事虽然自己表现很烂,但我绝不认输。
否则…这事一旦捅上去,可就真完了…”
眼见表决通过,肖书记刚要宣布结束散会,却瞅着李大炮正一脸揶揄地看着杨厂长。
“嗯?”
他也来了一丝兴致。
那架势,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,趴桌子上哭。
也许是杨厂长有点入戏,两只拳头居然开始捶桌子。
“砰砰砰…”
“杨…”
肖书记蹙着眉,刚想提醒就被李大炮一把打断。
“着啥急,先欣赏欣赏再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