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商人们为避开入京繁琐手续,大多选择在此地做生意。即便要入京,也需等待特定时间。久而久之,这里成了商队的集散地,各地特产汇聚于此。
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打断了柳芸的思绪。
“阿娘!阿娘!”四娘蹦蹦跳跳地跑上楼来,发髻间的红绸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“饭菜都准备好了,就等你呢!”
她拉着柳芸的衣袖,眼睛亮晶晶的:“二哥说舅舅又被人拉去喝酒了,这都第三次了!”
柳芸任由四娘拉着往里走,轻叹一声。这便是商人的生存之道,酒桌上的交情往往比账本上的数字更重要。
夜色渐深,客栈的灯火次第亮起。柳芸正要安顿孩子们休息,门外传来一阵醉醺醺的敲门声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敲门声断断续续,“芸儿,是我。”
柳芸打开门,柳临正倚在门框上,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。
“又喝成这样?”柳芸皱眉,扶他进屋。
“无妨无妨。”柳临摆摆手,身子晃了晃,“都是些场面话,不得不应。”他坐到桌边,神色突然严肃起来,“有要事与你说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,递到柳芸面前:“这是我在南城京城坊的宅子,你们先住着。”
见柳芸要推辞,他急道:“你听我说完。我知道你们此行不简单,京城水深,初来乍到需谨慎。这宅子地段僻静,适合你们暂住。”
他又掏出一封帖子,纸面上烫金的字迹在烛光下闪着微光:“若遇难事,去崇文坊找端侍郎,就说是我让你来的。”
柳临欲言又止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:“我知道你和东宫那位......”
“哥,做生意哪能没有靠山?”柳芸打断他的话,给他倒了杯茶。
“可你......”柳临急得直搓手,茶也顾不上喝,“一边是公主府,一边是东宫,这不是玩火吗?”
烛光下,柳芸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:“高风险才有高收益。”
“你啊......”柳临无奈摇头,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“总是让人操心。”
次日清晨,晨雾还未散尽,柳芸一行人就告别了柳临,向京城进发。
安远门下,人山人海。马车、骡子、行人络绎不绝。城门两侧的石狮子庄严肃穆,城墙上的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
“阿娘,城门好高啊!”三郎仰着脖子惊叹,险些被身后的行人撞到。
“小心点。”柳芸拉住他的手,“人多,别走散了。”
“阿娘你看!”四娘突然指着远处,“那边有女兵!”
几个骑马的女子正从旁边经过,她们身着褙子,腰间佩剑,英姿飒爽。大郎二郎见状,连忙红着脸低头。
入城查验极其严格,男女分列。柳芸暗自庆幸韩宇在此,有他作保,阿珑身上的刀剑伤应该不会惹人注意。
城门甬道中凉风习习,青石板上满是马蹄印和车轮痕。三郎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逗得众人发笑。
“这风倒是凉快。”二郎笑道。
“可不是么。”四娘应和,“比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