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!”柳临急切地问,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,“你是不是失忆了?一定是这样,你一定是忘记了过去。”
“没有。”柳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“我记得所有该记得的事。”
她能感觉到身体对柳临的本能反应,也看得出他眼中的情意。但她始终记得,原主一家都已在逃难路上去世,她亲手用草席将他们掩埋。而在她所知的亲眷中,从未听说过柳临这个名字。
韩宇“砰”地关上院门,差点撞到柳临的鼻子。
院内很快传来欢声笑语,饭菜的香气飘散在夜色中。柳临站在门外,心中五味杂陈。那真的是他的妹妹吗?为何会武功?为何认不出自己?
夜色渐深,柳临独自走在回营地的路上,脚步沉重。月光洒在他的身上,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“三叔,我碰到阿芸了。”回到营地,柳临终于忍不住对最信任的管事说道。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,几分困惑。
三叔大惊:“在哪儿?”他下意识看向那些获救的女子,生怕东氏的妹妹会沦落至此。营地里的火把映照着他焦急的面容。
“就在狼窝村,”柳临望着夜色答道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营地里的喧嚣仿佛与他隔绝,只剩下内心翻涌的思绪。
“她...变了很多。”柳临继续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,“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但她确实就是阿芸。”
三叔皱起眉头,心中满是疑惑:“她现在怎么样?”
“她带着四个孩子,看起来像是他们的母亲。”柳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,“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,看起来像是她的丈夫。”
三叔听后,更是惊讶:“这怎么可能?阿芸怎么会...”
“我知道,这听起来很荒谬。”柳临打断了三叔的话,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,“但我确定,那就是她。她的容貌、她的声音,甚至她的举止,都和我记忆中的阿芸一模一样,可她却不认得我。”
他不会认错,那就是阿芸,可为什么...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熟悉的温度?那举手投足间的武艺,又是从何而来?
三叔听得一愣,不由得皱起眉头:“,您确定没看错?”
“我怎会认错!”柳临猛地站起,茶水溅出杯沿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情绪,“她定是被那泼皮骗去做了续弦。我近距离看过,分明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。”
三叔见他激动,连忙起身替他擦拭洒落的茶水。犹豫片刻,小心翼翼地问:“那你可曾见到什么特殊标记?比如胎记之类的?”
这一问,柳临顿时语塞。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,目光飘向窗外。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清冷的影子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他想起幼时带着阿芸上树摘枣的情景。那天,她左臂被树枝划伤,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疤痕。只是方才那姑娘对他如同陌生人,他哪敢贸然查看。
“四年了...”柳临喃喃自语,眼神逐渐失焦。四年前的那场灾难,让他们不得不举家南迁。一路上遭遇劫匪,家仆尽数遇害,亲人也相继倒在逃亡路上。最后只剩下他和妹妹,推着一辆破板车,在死亡线上挣扎。
三叔看着柳临恍惚的神情,欲言又止。他在这一带经营多年,对当地的情况颇为了解。若真是柳家小姐,为何会嫁给那等粗鄙之人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