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明澜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。
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木质房梁,斑驳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。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药香,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他试着动了动身子,额头、脖子和手腕立刻传来阵阵刺痛。低头一看,都缠着洁白的布带,几处已经渗出了暗红的血迹。
这是一张做工精良的架子床,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,想必是专门为他这个新来的夫子准备的。床头摆着一个青花瓷碗,里面盛着半碗已经凉透的药汤。
冷风从窗缝灌进来,曲明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。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,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。
“夫子醒了?”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屋内响起,“我看看伤势。”
说话的是个身着青衫的中年大夫,他放下手中的药箱,走到床前仔细查看曲明澜的伤势。
“伤势不算太重,主要是些皮外伤和淤青。”慕容大夫一边检查一边说道,“头部的伤口已经缝合,但要小心不要碰到。手腕的扭伤需要静养,最好一周内不要用力。”
曲明澜微微点头,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伤口传来阵阵刺痛。
“我开了半月的药,每日换药一次,注意不要碰水。”慕容大夫继续叮嘱,“饮食要清淡,忌辛辣油腻。最重要的是要静养,这几天别想着去教书了。”
“多谢大夫。”曲明澜虚弱地道谢。
慕容大夫点了点头,转身走出房间,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醒了醒了,快去叫村长来。”
柳芸起身向东屋走去,脚步却在门前顿住。她回头看了眼韩宇:“去把村里的几个壮丁叫来,守在书院外面。”
韩宇会意,转身快步离开。
柳芸推开门,迎面撞上一双清亮的眼睛。床上的年轻人已经坐起身,正警惕地打量着屋内的每个人。
“曲夫子。”柳芸走到床前,“欢迎来到韩家村。”
慕容大夫叹了口气,收拾着药箱:“夫子受了惊吓,身体上的伤好治,心里的创伤才是最难愈合的。这几天若是睡不着,我可以开些安神的药。”
一旁的柳芸递上诊金:“慕容大夫辛苦了。”
慕容大夫摆摆手:“应该的。村里难得来个读书人,可不能让人觉得我们韩家村不懂礼数。”
说完,他背起药箱离开了。
屋内一时陷入沉默。
曲明澜蜷缩在单薄的被褥里,寒意像细密的针一样扎进骨头。昨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些黑衣人的冷笑、马匹的嘶鸣、车夫的惨叫,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。
“冷吗?”一个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他抬眼看去,说话的是个身姿挺拔的女子。她穿着一身素色长衫,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,面容清秀但不失威严。这想必就是韩家村的村长柳芸了。
“嗯。”他轻轻应了一声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。
柳芸转身叫住门外探头探脑的韩宇:“去烧盆火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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