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瑾看着眼前这位判若两人的女子,不由得摸了摸还带着寒意的脖子。方才那一幕仍让他心有余悸——刀锋贴着脖颈划过的瞬间,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人头落地。
夜风徐徐,带着初春的微寒。柳芸随手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,眼底闪过促狭,“大人要不要去喝一杯?这附近有家小酒馆,据说...”
“不了不了!”慕容瑾连连摆手,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,“时候不早了,我得赶紧回去。”
“啧,”柳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,手指轻轻敲击着刀柄,“大人若是一开始没丢下我独自逃命,也不至于多花这么多银子,一二百两就够了。”
慕容瑾的动作猛地一顿,眼睛亮了起来,喉结滚动了一下,试探着开口:“那...多出来的能不能...”
话未说完,柳芸的笑容瞬间消失,手中大刀寒光乍现,刀尖直指慕容瑾咽喉。月色下,她的眼神冷得像冰,“大人想好怎么死了吗?”
“当我什么都没说!”慕容瑾飞快地翻身上马,马鞭一甩,“明日清晨,青禾镇口见!”
马蹄声渐远,柳芸轻笑着摇了摇头,将大刀收回背后。银子的确是个好东西,连杀人的心都能平息下来。
暮色沉沉,村道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脚步声。远处隐隐绰绰传来晚归农人的说笑声。这熟悉的夜晚让她想起了还在等着她回家的孩子们。
推开家门,屋内温暖的灯光立刻驱散了夜的寒意。
“娘回来啦!”四娘正在灶台边帮赵氏择菜,看到柳芸立刻跑了过来。
三郎躺在炕上,听到动静也要起身,被柳芸按了回去。“好好躺着,伤还没好全呢。”她仔细检查着孩子脖子上的淤痕,虽然已经消退了不少,但想到那天的情形,心里还是一阵后怕。
“娘,我没事了,”三郎抓住柳芸的手,眼睛亮晶晶的,“明天我也要去书院。”
柳芸摸了摸他的头,“明天再说,先把伤养好。”
“娘!”三郎不依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我想跟大哥二哥他们一起去。”
看着孩子执着的眼神,柳芸叹了口气,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处,确认无大碍后才点头,“那明天跟着去,但是要听先生的话。”
三郎立刻破涕为笑,连连点头。
赵氏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,“夫人,趁热喝了吧。”
柳芸接过碗,热气腾腾的鸡汤香气四溢。这是赵氏特意为她熬的,说是补身子。自从卫默一家来了这里,家里的日子确实好过了许多。
“四娘明日想不想去书院?”柳芸看着还在一边玩耍的女儿。
四娘摇摇头,“明日我还想歇息一番,我想跟李奶奶学做饭,还要带小旺财去喂鸡。”说着,蹲下身逗弄趴在门边的小狗。
柳芸也不勉强,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兴趣。况且,有人在家里帮忙,她也能放心些。
美美地睡了一觉,次日天还没亮,柳芸就起床准备。
她轻手轻脚地把孩子们叫醒,收拾停当后驾着马车出发。清晨的村道上雾气朦胧,马蹄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“娘,”大郎突然开口,“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?”
柳芸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