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在赵氏做早餐前把水缸装满,她得丑时就起床。天还没亮,她就得摸黑起来干活。等忙完天已大亮,匆匆擦把汗就得赶去食堂上工,一直忙到午时。
下工后又要劈柴,还得修到大小一致。每一次挥斧都让她的手臂酸痛不已,但她咬牙坚持着。转眼就到了跑步时间,跑完浑身发软,连走路都打晃。
幸好师父允许她在家吃饭,省了做饭的力气。不然她连吃饭的劲都没有,只想趁着夜训前偷个懒。但每次想偷懒,师父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就会让她打消这个念头。
晚上还要躲避师父的石子和拳头。虽说只需要原地闪避,但她已经精疲力竭,脑子总是不听使唤。这几天身上的淤青都快连成片了,像是披了一件青紫色的外衣。
师父规定必须连续躲开三次攻击才能休息,结果她从酉时练到亥时末才能回家。每次回到家,她都是倒头就睡,连衣服都懒得换。
睡不到两个时辰又得爬起来开始新一轮的折腾。殷欢都佩服自己还能准时醒来,虽然每次醒来都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。
“欢丫头,你这是大半夜去见鬼了?”今早郑大娘和穆二婶看她憔悴的样子都担心得很,连声询问她是不是生病了。
殷欢想解释,又怕把师父说成魔鬼,只好由着她们误会。她摸了摸脸上的淤青,心想等自己学成之后,一定要让她们大吃一惊。
看着徒弟从愁眉苦脸变成暗自得意,柳芸怜爱地摸摸她的头:“精神可嘉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。
“师父放心,我绝不会给咱们师门抹黑!”殷欢立刻打起精神,挺直了腰板。
柳芸笑着掏出一袋糖:“这可是三郎四娘省吃俭用攒下来的,说要给师姐甜嘴。”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微光,散发出淡淡的南瓜香。
殷欢惊喜地接过南瓜糖,小心翼翼地拆开一颗含在嘴里。香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,驱散了些许疲惫。她眯着眼睛,享受着这难得的甜蜜时刻。
“好吃吗?”柳芸看着徒弟满足的表情,眼中闪过温柔。
殷欢连连点头,嘴里含着糖,说话都有些含糊:“师父,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糖!”
“他们说明天想换个新发髻去书院。”柳芸状似随意地说道。
殷欢一愣,随即笑道:“小事一桩!”她的眼睛亮了起来,仿佛已经想好了要给三郎四娘梳什么样的发型。
她要让三郎四娘成为书院最靓的崽!想到这里,她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,脚步也轻快了许多。
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曳,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。师徒二人并肩而行,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。
夏日的阳光毒辣,铁匠铺里却热闹非凡。炉火的温度将空气烤得扭曲,汗水顺着铁匠布满老茧的手背滑落,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。
铁匠正挥舞着铁锤,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滚烫的铁块,火星四溅。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回荡在狭小的铺子里,节奏分明。每一次落锤,都伴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声。
柳芸站在门口,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根暗银色的铁棍上。阳光透过门框的缝隙洒在铁棍上,反射出冰冷的光泽。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,眼底闪过期待。
“总算打好了。”她快步走过去,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