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令夫人比卫姜大三岁,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夫妻。每次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,柳芸都觉得牙疼——上次喝茶时看他们夫妇二人蜜里调油的样子,她可记得清清楚楚。
眼见卫姜出了门办公,将柳芸自个儿留在了小厅里,县令夫人就带着女儿出来接待了。
县令夫人性格爽朗,见到柳芸就热情地拉着她的手,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。她立刻安排了客房,还让人准备热水。见柳芸一身血迹,便赶紧让女儿拿来一套裙装给她换洗。
“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,”卫家的大小姐笑着说,“穿在芸姐姐身上一定很好看。”
卫家的大小姐今年十五,生得英气,身量与柳芸相仿。她递过来的衣裳是一件鹅黄色的绸裙,上面绣着细密的花纹,一看就知道是贵重的料子。
柳芸抚摸着柔软的裙料,暗自感叹:这么娇贵的衣裳,可不能沾上血迹。她的手指在裙摆上轻轻划过,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精致的衣裙。
热水很快送来,连带着静坐在一边的殷欢也被丫鬟待下去洗漱更衣了。
柳芸泡在温暖的水中,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洗去了。
待两人收拾妥当,不一会儿,卫姜和县丞都回来了。
县令的脸色有些发白,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——至少这次没有吐。他的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,显然是强忍着不适才坚持看完。
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踉跄,今天的事情显然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。
事情还没有出结果,柳芸和殷欢就被留在了县衙里暂住一晚。
次日清晨,柳芸早早起身。换上那件鹅黄色的裙装,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发髻。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,哪还有半分昨日的凌厉?
在花厅里,她看到卫姜正在和殷欢谈话,县令夫人在一旁给两人添茶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将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凡是民女知道的,肯定知无不言。”殷欢说得诚恳,她的手紧紧握着茶杯,似乎是在给自己勇气。
卫姜欣慰地点头,但很快又皱起眉头:“可惜其他被救出的姑娘们,不愿意像殷欢这样作证。她们都被吓破了胆,生怕遭到报复。”
柳芸走进花厅,裙摆轻轻摇曳。她好奇地问:“那位题诗的墨临,究竟是什么人?”
卫姜抬头看她,愣了一下。眼前的女子一身鹅黄绸裙,发髻整齐,面容清秀,哪还有半分昨日的凌厉?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,为她添了几分柔和。
“芸娘穿这身可真好看!”县令夫人笑着说,“我就说这颜色适合你。”
卫姜回过神来,含糊地说:“还不知道墨临到底是何方人士,有了现在的人证和物证,就没人能阻止我们查办虞美人了。那些死去的姑娘,终于能得到公道。”
柳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她想起那些被害的女子,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情绪。
卫姜带着殷欢匆匆离去,他要去劝说其他受害女子站出来作证。昨日挖出的几具女尸中,有一具是前任花魁暮兰,她死时已有两月身孕,体内还检出毒药。仵作说,她死前一定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。
这些证据,都将成为审判虞美人的利剑。但柳芸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