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下废宅的位置后,柳芸骑马送卫姜回城。
马蹄声踏在青石板路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,却又不敢多看。有人低声议论,有人快步躲开,还有人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忙自己的事。
镇坊里的流言蜚语早已沸沸扬扬。
茶馆里,几个老茶客围坐在一起,压低声音交谈。
“听说了吗?县令大人亲自去找柳芸了!”一个满脸褶子的老者说道。
“可不是嘛,还进了人家家门,喝了茶才走呢。”旁边的瘦子补充道,一边说一边往四周张望,生怕被人听去。
“这要换成别的女人,怕是早就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。”
“可这是柳芸啊,谁敢说她闲话?就连那些平日里最爱嚼舌根的婆子们,见了她都绕着走。”
消息很快传到了虞美人的妓馆。
“李虎七!”虞美人一脚踹开房门,吓得正在喝茶的李虎七差点把杯子摔了。
房间里还弥漫着昨晚的脂粉香,李虎七手忙脚乱地躲到屏风后穿衣服,“这大白天的,你发什么疯?”
“你知道外面现在传什么吗?”虞美人坐在八仙桌前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,“你最怕的那位,刚和县令大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城。”
“噗!”李虎七一口茶水喷了出来,呛得直咳嗽。
“还去县令家坐了好一会儿。”虞美人继续补刀,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,“你说,他们这是要对付咱们吗?”
李虎七擦了擦嘴,手还在微微发抖。他放下茶杯,茶水撒了一桌,“我得赶紧把赌坊关了,先避避风头。”
“你这是怕了?”虞美人挑眉,“堂堂李老板,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?”
“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怕!”李虎七脸色发白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“我劝你这几天也歇业吧,免得惹祸上身。那女人,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,连衣服都没穿整齐。
虞美人看着他狼狈的背影,轻蔑地撇了撇嘴。
民不与官斗,这个道理李虎七再清楚不过了。更何况对方还有个柳芸。一想到那个女人冷冽的眼神,他就忍不住打个寒颤。
李虎七已经打定主意,不管他们要做什么,自己先躲起来再说。至于那些只会收钱的靠山?现在怕是自身难保,哪还管得了他。
他一边往家里赶,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把银子藏在哪里才安全。那些靠赌坊赚来的钱,现在反倒成了惹祸的根苗。
街上行人匆匆,谁也没注意到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。只有远处的钟楼传来悠长的钟声,敲响了这个不平静的午后。
虞美人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。窗棂上落了一层薄灰,映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。
李虎七那张谄媚的脸上写满了惊恐,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离去,这在青禾镇的青楼可是头一遭。那个向来贪得无厌的男人,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人物?
“妈妈,要掌灯了吗?”门外传来小荷怯生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