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他心里盘算着今天要做的事:脏衣服要洗,院子要打扫,还得带老影去河边洗澡吃草,鸡笼也要收拾...要不是他们帮忙,阿娘一个人哪忙得过来。
柳芸这边已经把牛拴好,轻轻拍了拍牛背,转身叫来韩木匠算账。
工坊里,木屑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。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,照得漂浮的木屑如同金粉。韩木匠戴着老花镜,认真地在算盘上拨弄着。
这次收入十两零二百二十四文,去掉成本,净赚了六两五百多文。
给了二郎九十文提成后,她和韩木匠一人分得三两零二百一十三文。
因为拿了两只书箱去沈氏送人情,柳芸最后只收了三两整。她将钱袋子系好,小心地放进衣襟。
韩木匠本不想收那份,但架不住柳芸坚持。他摘下老花镜,擦了擦额头的汗:“芸儿,你太实在了。”
正说着书箱改进的事,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银贵拉着郑氏跑了进来,带起一阵风,吹得木屑纷飞。
“三婶,我要买书箱!”银贵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揉进了星星。
郑氏在后头喘着气,无奈地说:“这孩子看上你家大郎的书箱,在家闹得不行。非要我带他来买。”
柳芸看着欢天喜地在书箱间穿梭的银贵,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:“二百文就行,毕竟是合伙生意,成本得收回来。”
郑氏惊喜地从荷包里数出两百文给她:“那就替银贵谢谢三婶了。这价钱,真是太便宜了。”
“自家人,不用客气。”柳芸将钱收好,帮银贵挑了个做工最好的。
银贵抱着精心挑选的书箱,爱不释手,一路都舍不得撒手。阳光下,他的笑容比蜜还甜。
到了大院门口,郑氏拉着柳芸的手,留她吃饭。柳芸婉拒了,正要转身离开,郑氏突然叹了口气。
“今年麦子情况不太好。”郑氏的眉头皱起,“山脚那片几乎绝收了,不过你家那十亩应该还行。”
柳芸心里一紧,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:“虫害很严重?”
“每隔几年都这样,咱们还有存粮,倒是不怕。”郑氏拍了拍她的手,安慰道。
回家路上,柳芸看到田边堆积如山的黑色麦秆,农人正在焚烧。浓烟袅袅升起,带着焦糊的气味。
她随手抓起一把麦穗,轻轻一捏就成了粉末,心里沉甸甸的。
到家后,院子里堆满了短工们收割的麦子。她仔细检查了一番,不少麦穗都有黑点,看似饱满实则半空。这情况,比郑氏说的还要严重。
“阿娘,吃饭了!”四娘清脆的声音从院里传来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柳芸强迫自己收起心事,应了声。
饭桌上,孩子们有说有笑。大郎给弟弟妹妹夹菜,二郎还在算着今天的提成,三郎和四娘争抢最后一个鸡蛋。
柳芸看着这温馨的一幕,心里却难以平静。
今年的收成不好,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。她得想办法多赚些钱,给孩子们攒些过冬的粮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