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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合隐藏。”
她没有解释是如何感知到的,但马尔科姆选择了相信。
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。
两人互相扶持着,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废弃能源过滤中心的外围,融入工业区更加深邃的阴影之中。
凯特似乎对路线有一种莫名的直觉,总能避开主干道和可能有监控的区域,选择最隐蔽、最不引人注目的路径。
马尔科姆沉默地跟着,大部分精力用来对抗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疲惫,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凯特。
她的步伐稳定,动作协调,甚至比受伤的他更有耐力。
但那偶尔在月光下闪过的、过于平静无波的眼神,总让他感到一丝不安。
这真的是凯特吗?还是那个“重构”
后的存在,仅仅保留了凯特的记忆和外壳?
行进了大约半小时,他们穿过一片锈蚀的管道丛林,前方出现了一条漂浮着油污的、散着恶臭的排水渠,对面是一片更加破败、如同蜂窝般密集的棚户区。
微弱的灯火在棚户区的缝隙间闪烁,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劣质音响的噪音。
“穿过那里。”
凯特说,“可以暂时避开主要通道的搜查。”
排水渠上只有一根锈迹斑斑的粗大管道作为桥梁。
马尔科姆看着那滑腻的管道和下方黝黑的水面,皱了皱眉。
“我可能过不去。”
他实话实说,右胸的伤让他难以保持平衡。
凯特没有说话,只是走到他面前,转过身,微微蹲下。
“上来。”
马尔科姆愣了一下。
看着凯特那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背影,他最终没有拒绝,小心地伏在她背上。
她的身体比他想象的更有力,稳稳地背起他,步伐没有丝毫紊乱,踏上了那根危险的管道。
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污浊的水面上,扭曲、拉长。
马尔科姆能闻到凯特间传来的、极淡的消毒水和她自身某种……如同冰雪般清冷的气息。
他闭上眼,不再去想那些纷乱的疑问,只是抓紧了她的肩膀。
安全抵达对岸,凯特将他放下。
棚户区的喧嚣扑面而来,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,晾晒的破旧衣物在夜风中飘荡,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。
这里显然是城市底层民众和无数见不得光者的栖息地。
凯特带着他,如同游鱼般穿梭在巷道深处,最终在一个挂着歪斜招牌、名为“生锈齿轮”
的酒吧后门停下。
这里的气味更加复杂,酒精、汗味、劣质烟草和某种违禁化学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。
“在这里等我。”
凯特低声说,然后独自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皮门,走了进去。
马尔科姆靠在潮湿的墙壁上,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他能听到酒吧里传来的喧闹声,以及一些充满恶意的、打量着他的目光从阴影中投来。
在这里,他们两个浑身血迹、衣衫不整的外来者,如同黑夜中的灯塔一样显眼。
几分钟后,凯特走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把陈旧的钥匙。
“三楼,最里面的房间。
老板收钱办事,不问来历,但也不提供保护。”
房间狭小、肮脏,只有一张吱呀作响的床铺和一个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。
但至少有了一个暂时喘息的空间。
凯特反锁好门,拉上那布满油污的窗帘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她走到马尔科姆面前,示意他坐下,然后再次开始处理他的伤口。
这一次,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干净的布条和一瓶劣质但度数很高的烈酒。
“没有麻醉,忍耐一下。”
她说,用酒液清洗伤口,动作熟练而精准,仿佛做过无数次。
烈酒灼烧伤口的剧痛让马尔科姆额头瞬间冒出冷汗,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出声。
他看着凯特近在咫尺的脸,看着她专注时微微颤动的睫毛,看着她那双在昏暗灯光下依旧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“凯特,”
他再次开口,声音因疼痛而有些颤抖,“你还……是你吗?”
凯特缝合伤口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她没有抬头,只是低声反问:“‘是我’的定义是什么?是记忆的连续性,是情感的共鸣,还是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