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的影响。
头痛也比平时更明显了一些。
他拿出探测器,屏幕上的频谱图不断跳动,显示着周围复杂而强烈的能量信号。
要在这种环境里找出那些微弱的“扰流”
,如同在瀑布声中分辨一滴水珠的落地。
他按照指示,在指定区域内缓慢移动,努力集中精神,尝试将探测器读数与自身那被严重压制的模糊感应结合起来。
一开始毫无所获。
庞大的数据洪流掩盖了一切杂音。
直到他走到一处相对偏僻的、连接着数据中心冷却系统的附属设施附近。
这里堆放着一些备用的冷却设备和管道,嗡鸣声稍弱。
就在这时,探测器屏幕上的某个特定频段,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、但规律异常的波动!
几乎同时,他左手中指指尖,传来一阵熟悉的、微弱的冰凉刺痛!
找到了!
他立刻停下脚步,将探测器对准波动的方向。
频谱显示,那扰动的源头,似乎来自于一段嵌入墙壁内部的、老旧的备用光纤线路接口箱。
他小心翼翼地靠近,没有轻举妄动。
抑制器带来的滞涩感让他无法清晰感知那东西的具体形态,只能勉强“感觉”
到那是一团极其微小的、依附在接口上的、不断散无序信息的“污渍”
。
它很弱,非常弱,似乎只是在本能地复制、扭曲着流经光纤的极小部分数据包,制造着微不足道的通讯错误。
这就是“数据排泄物”
?一种信息世界的……细菌?
他按照规程,用探测器记录了它的能量特征、波动频率和位置信息。
任务要求已经基本完成。
他可以呼叫清理队来进行无害化处理,然后离开。
但就在他准备拿出通讯器的时候,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。
这东西……太弱小了。
弱小到甚至无法触抑制器的主动防御机制。
如果……他只是极其轻微地,像那天夜里被动接收信号一样,去“触碰”
一下它,不去改变,不去破坏,只是更近距离地“感受”
一下它的结构和运作方式……
这个念头带着一种危险的诱惑力。
官方封锁了所有关于能力的知识和训练途径,他像是一个空有宝库钥匙却不知如何使用的人。
眼前这个弱小的“污渍”
,或许能成为一个安全的、微型的“标本”
,让他窥见一丝自身能力以及这个信息暗面的奥秘。
他知道这很冒险。
抑制器像一条警觉的毒蛇,随时可能反噬。
但他太渴望了。
渴望理解,渴望掌控,哪怕只是一丝一毫。
这种渴望,压过了对惩罚的恐惧。
他深吸一口气,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。
然后,他缓缓闭上眼睛,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被抑制器重重封锁的精神感知上。
他不再试图去“引导”
或“介入”
,而是模仿那天夜里的状态,将自己彻底放空,变成一个纯粹的、被动的“接收器”
,只是这一次,他将“接收”
的天线,极其轻微地、小心翼翼地,对准了墙壁接口箱里那团微小的“污渍”
。
头痛骤然加剧!
抑制器传来了更明显的震动警告!
黄色的光晕在屏幕边缘极快地闪烁了一下!
他强忍着不适,维持着那种脆弱的、游走在触边缘的感应状态。
一瞬间,一股极其微弱、但比之前任何被动接收都要清晰的信息流,如同涓涓细流,渗入了他几乎麻木的感知!
不再是模糊的印象,而是一些更加具体的、虽然依旧残缺破碎的“认知”
:
【……结构:松散的信息聚合体……核心逻辑:缺失混乱……行为模式:随机复制扭曲低优先级数据包……能量源:寄生汲取线路残余信号……】
没有声音,没有图像,只有这些直接烙印在意识底层的“理解”
。
同时,他也“看”
到了那“污渍”
内部极其简陋、如同胡乱拼凑的代码结构,以及它那脆弱得仿佛一触即溃的存在形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