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理队的车辆驶入一栋外观普通,但守卫森严的灰色建筑。
没有招牌,没有窗户,只有冰冷的金属大门无声滑开,将车辆吞没。
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,对林墨宇而言,是一场漫长而冰冷的流程。
他被单独安置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,墙壁柔软,没有棱角,只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床和一个嵌入式洗手台。
没有时钟,光线恒定,让人失去时间感。
穿着白大褂或深灰色制服的人员轮番进来,进行各种检测。
血液采样、脑波扫描、神经反应测试……还有更多他无法理解的仪器,探针贴上他的太阳穴,冰冷的能量流窜过他的四肢百骸。
他们让他尝试“感知”
特定的能量节点,复现办公室里的“奇迹”
。
林墨宇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。
他无法解释那破碎火种的来历,也无法主动控制那股力量。
它像一段嵌入他灵魂的、无法删除的恶性代码,只在特定条件下——通常是极端危险或他精神濒临崩溃时——才会被触,并带来剧烈的消耗和痛苦。
几次尝试引导微弱的电流点亮测试灯管,都以他剧烈头痛和仪器警报(检测到非法能量窃取)告终。
研究人员记录着,眼神从最初的期待逐渐变为审慎,甚至是一丝失望。
“不稳定。”
“不可控。”
“高精神负荷,伴随器质性损伤风险。”
“与已知‘火种’频谱存在显着差异,归类为‘异常残留’或‘隐性异变’可能性较高。”
他偶尔能捕捉到研究人员低声交流的片段。
这些词汇像冰冷的标签,贴在他的档案上。
期间,也有穿着不同制服,气场更凌厉的人来“问询”
。
关于他的家庭,他的工作,他的姐姐,以及……他是否接触过未经授权的“火种”
或接触过可疑人物。
他们的问题尖锐而直接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林墨宇如实回答,省略了火种是被姐姐孩子拆毁的细节,只说是公司放后意外损坏并丢弃了。
他的麻木和平静,某种程度上成为一种保护色。
在一个情绪容易失控的环境里,一个看起来逆来顺受、缺乏威胁性的普通人,反而降低了他们的警惕。
第五十三小时,他被带到一个更像是办公室的房间。
对面坐着一位自称“陈博士”
的中年女性,气质干练,眼神锐利,旁边站着一名清理队的军官。
“林墨宇先生,”
陈博士开门见山,将一份薄薄的报告推到他面前,“初步评估结束了。
你的情况很特殊。
我们确认你体内存在一种非典型的能量残留,其性质与我们常规记录的‘火种’力量不同,更接近……异变体的混乱频谱,但似乎被某种极其脆弱的‘秩序框架’约束着。”
她顿了顿,观察着林墨宇的反应。
林墨宇只是静静听着,脸上看不出波澜。
“这种状态极不稳定,对你自身是巨大隐患,也存在不可预测的社会风险。
按照条例,我们有充分理由对你进行长期隔离观察。”
林墨宇的心脏微微收紧。
“但是,”
陈博士话锋一转,“考虑到你此次行为客观上保护了多名平民,且你能力的触似乎与强烈的生存意愿和特定的外部环境(如电路系统)有关,并非主动攻击性异变。
我们愿意给你一个选择。”
“什么选择?”
林墨宇终于开口,声音因久未说话而沙哑。
“签署这份协议。”
陈博士又推过来一份更厚的文件,“接受我们的监管,定期报到并配合研究。
在必要时,响应征召,协助处理低风险级别的异常事件,作为‘临时协作人员’。
同时,你需要佩戴这个。”
她指了指军官拿出来的一个黑色、类似运动手环的东西。
“这是监控和抑制器。
它会持续监测你的生命体征和能量波动,在我们判定你出现失控风险时,会释放强效镇静剂并出定位信号。”
没有别的选择。
长期隔离,意味着失去最后一点自由,彻底成为小白鼠。
而接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