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自己家里,还没点自由了?嫌吵自己戴耳塞去!
没钱买我送你一副!”
“好!
好!
你们等着!”
陈太太彻底怒了,狠狠瞪了林墨宇一眼,拉着丈夫转身就走,“咣当”
一声摔上了自家的门。
走廊里恢复安静,只剩下对面门眼里可能投来的窥视目光。
林墨娟得意地哼了一声,转过身,看到林墨宇僵硬的脸色,反而埋怨起来:
“你看你!
窝囊样!
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屁都不敢放一个!
这种人就欠骂!
下次再来,直接骂回去!
怕什么?”
她说完,像打了个胜仗一样,催促着孩子穿鞋出门,仿佛刚才那场冲突只是每日清晨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。
林墨宇站在原地,门外邻居的怒火和门内姐姐的“胜利”
像两堵墙把他挤在中间。
他沉默地拿起公文包,走出家门,将那片令人窒息的混乱甩在身后。
楼道里似乎还残留着争吵的硝烟味。
他刚走下几级台阶,迎面正碰上走上来的房东。
房东的脸色比昨天更冷,手里拿着一张纸,看到他,直接递了过来,没有任何寒暄。
“小林,正好。
通知你一声,租金下季度起涨一千八。
刚才楼下老陈也找我了,投诉你们家太吵,严重影响邻居。”
房东的声音没有任何商量余地,
“要么接受新租金并保证不再扰民,要么,月底前搬走。
签字吧。”
房东把纸和笔递过来。
那冰冷的数字和最后通牒,像一块巨石,砸在林墨宇早已不堪重负的脊梁上。
他抬起头,看向房东冷漠的脸,又仿佛透过楼板,看到那个刚刚“赢了”
邻居、理直气壮等着他买排骨回来的姐姐。
他的手指,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类似昨夜那一丝极微弱的、来自桌案废墟之上的麻痒感,似乎又一次,极其隐约地,掠过指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