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烫!
好烫!”
李伟猛地缩回手,指腹上瞬间浮起几个小小的水泡。
他看着眼前那杯冒着滚滚热气的‘虔心饮’,咧了咧嘴,痛感中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快意。
在他对面,老孙头布满沟壑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“小伟啊,有感觉就好,有感觉就说明圣炎在回应你,在净化你的杂质呢。”
老孙头的声音低沉而虔诚,浑浊的眼睛里跳动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。
这里是城东“灼心明焱圣会”
的第七聚会点,一个改造过的社区活动室。
墙壁粉刷成了热烈的橙红色,正中挂着一幅巨大却抽象的徽记:一团纯粹燃烧、毫无形体的金色火焰,光芒万丈,透着一股蛮横的救世之力。
下方两行古朴又扭曲的文字:“净秽存真,灼我明心”
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氛围,混合着类似艾灸燃烧后的焦糊气息、人体蒸腾的热汗,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…灼热感。
十几个信徒围坐在简易的长桌旁,桌上没有精美的茶点,只有一盏盏滚烫的‘虔心饮’——刚刚沸腾的开水。
他们的皮肤大多泛着红晕,有些手背上甚至能看见明显的烫伤愈合后的疤痕,像某种特殊的勋章。
自从【天煌炎帝】第一次拯救人类文明后,全世界各地就诞生出了无数崇拜祂的教派。
虽然官方也推出了一个教派,但这个所谓的官方教派又没有得到【天煌炎帝】的承认。
这可是真神啊!
谁不想离得更近一点!
进了官方教派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。
进其他小教派,很容易就能当个红衣白衣蓝衣什么的主教。
这教派一多,为了彰显不同,表达崇敬的方式也各不相同。
尤其是【天煌炎帝】第二次出现,再度拯救人类后,很多教派的行为就更加激进了!
“赞美圣炎!”
老孙头突然高举起他那双布满深褐色烫疤的手掌,嘶哑着嗓子喊道。
“赞美圣炎!”
众人齐声回应,声音里有疲惫,但更多的是某种坚硬的信念。
他们纷纷伸出手,毫不犹豫地端起那滚烫的杯子,任凭灼痛从掌心蔓延到手臂,甚至整个胸腔都仿佛被那份热力塞满。
有些人紧闭双眼,牙关紧咬,额角渗出汗水,但表情却是无比的陶醉和解脱。
“王伯,你的‘炎痕’又深了。”
一个年轻的女孩崇拜地看着对面一位沉默的老者。
老者名叫王有福,是聚会点公认的“大证者”
。
在他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,层层叠叠的新旧灼痕交错,如同狰狞的火焰图腾。
这些伤痕被称为“火吻”
,是最虔诚的信徒自我锤炼的印记。
王有福微微抬起眼皮,声音像砂纸摩擦:“心若不够热,何来光明?圣炎两次燃尽毁灭的阴霾,祂的光是灼热的,是炽烈的,是能烧尽我们灵魂污秽的!
这点‘火吻’,算什么?”
他猛地灌下一大口滚烫的‘虔心饮’,喉结滚动,出嗬嗬的吸气声,脸上却展现出一种近乎狂喜的神情。
周围的人无不投来敬畏的目光。
李伟看着自己刚被烫出水泡的手指,再看看王有福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,一股热血冲上脑门。
他咬咬牙,学着其他人的样子,用力端起杯子,让那滚烫的瓷壁紧紧贴在新生的水泡上。
剧烈的刺痛让他瞬间脸色白,差点叫出声,但他死死忍住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在疼痛到达顶峰的瞬间,一种奇异的、近乎麻痹的温暖感确实从痛处扩散开来,紧接着是一种前所未有的“干净”
感,仿佛身体里沉重的负担被强行灼烧殆尽。
“好像…真的…净了…”
他喃喃自语,眼中的犹豫褪去,只剩下一种崭新的决绝和献身般的狂热。
聚会结束时,所有人面向圣火徽记,双手交叉覆于胸前——一个模仿火焰燃烧形态的手势,高声颂念:
“引我身,灼我心!
净世之炎,永耀长存!”
声浪带着滚烫的气息,仿佛要将屋顶都点燃。
张送完最后一单冷冻生鲜外卖,着电动车驶过社区活动中心。
夕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