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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宁的声音,冰冷如铁。
“命熊山,将防线再后撤三十丈。”
“我要他,看清楚那座祭坛,究竟在做什么。”
……
南岭防线,黑血与白骨划出的界线,泾渭分明。
熊山立在壕沟之后,他魁梧的身躯像一尊沉默的铁塔。
元磁黑甲之上,沾满了黑色的泥浆,正散着丝丝寒气。
他能清晰地看到,那片蠕动的黑潮中央,一座由无数残骸与污秽构筑的祭坛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缓缓升高。
那不是堆砌,是生长。
黑血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,它将那些被腐蚀的骸骨当成砖石,将粘稠的脓液当成黏合剂,构筑着一座通往未知的邪异之门。
祭坛的顶端,一个由三具妖将级骸骨拼接而成的简陋王座,已经初具雏形。
“吼……”
一头被黑血侵蚀的野狼精,嘶吼着冲向白骨布下的死亡界线,却在接触到那无形屏障的瞬间,化作了一滩冒着黑烟的烂泥。
烂泥蠕动着,缓缓地,汇入了那座正在生长的祭坛。
熊山身后的熊妖精锐们,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恐惧。
地宫之内。
朱宁静静地听着熊山通过妖力烙印传回的每一丝动静。
“游子。”
“在。”
“让蛇母,送一只沾染了黑血的活物进来。”
游子愣住了。
朱宁没有解释。
他缓缓地,将那枚光芒黯淡了些许的舍利子,重新锁入骨匣。
他那双死寂的眼瞳里,燃起了疯狂的火焰。
他要亲自试试。
他这副佛魔同炉的身躯,究竟能不能,炼化这来自地狱的……瘟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