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石守信可一点都不虚的。
似乎是心有所感。
没过一会,有个亲兵敲响书房的房门禀告道:“石司马,院门外有个自称王沈的人求见,只有他一人。”
王沈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,但大部队估计在村口。独自上门要人,也是表示自己没有冲突的心思。
石守信让卫琇出门迎接,将王沈引到了书房。此刻慧娘等女眷已经离开了这里,就剩下石守信一人。
他坐在桌案前,手里拿着一卷书,装模作样的看着。
“您是”
石守信故作惊讶,像是不认识对方一样。
实际上,当年在洛阳皇宫,他跟王沈是有过一面之缘的,虽然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位叫什么。
“石司马,您说笑了。
当年在洛阳皇宫,王某有幸与您见过一面。”
王沈讪笑道,脸上的表情非常谦卑。
“啊,想起来了想起来了。
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两个姓王的臣子,你和其中一个跑了,另外一个没跑。
后来我也被抓进牢狱,在里头碰见了没跑的那个。
只可惜我没死,他却被晋王斩了,他是个忠臣啊。”
石守信一副“恍然大悟”的样子,这番话却是让王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王经是忠臣,谁是卖主求荣之辈那不明摆着嘛。
其他人,或许不知道当年在洛阳的皇宫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。
世人不提,或许连王沈自己都忘了,他就是靠着卖主求荣得到封赏,才有了如今的地位。
他这个大都督,并不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,而是靠着司马家的施舍拿到的。
其丑态,跟一条有奶便是娘的野狗无二。
今日旧事又被石守信提起,王沈只觉得又羞又怒。
连腰杆都直不起来。
看到王沈没有还嘴,石守信有些意外,他还以为王沈会辩解几句的。
对方直接认怂,让他少了一些虐菜的成就感。
于是石守信收住话头随口道:
“过去的事情,提它也是无趣。
不知王,嗯,王都督,来寒舍有何贵干呢”
他双目如电,看向王沈,整个人身上都带着威严的气息。
王沈的目的虽然还没说,但石守信却压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!
这里,可是洛阳!
你就算是什么江北都督,来了洛阳,是龙给老子盘着,是虎给老子蹲着!
你儿子带兵闯入我家要掳掠家中女眷,你还真以为这里是你的江北老巢呢
石守信就是在等王沈给一个解释!
不把话说明白,王浚就是关到天荒地老,也别想离开这个院落!
“犬子王浚年幼丧母,我也是因为朝廷的公务而繁忙缺少管教,所以让他从小就性格乖张喜欢惹是生非。
今日王某来这里,本来只是……”
王沈还要再说,却见石守信抬起手打断他道:
“打住打住,王都督这话听得我不明就里的。
兜圈子的话呢,您就不必说了,直接说来意吧。
这天色已然不早,卫家的琇娘,刚才就已经准备侍寝。现在定然在床上等我等得焦急。
我把她晾在一旁,也是不美。
这美人恩重啊,要好好的宠爱才是,怎么能辜负她们呢。
王公,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”
石守信皮笑肉不笑说道,脸上满是虚伪客套。
“王某今日是冒昧打扰,打扰了。”
王沈尴尬笑道,连忙赔不是。
他都督江北诸军事,麾下数万部曲。到了驻地一言九鼎,没有人敢说个不字,那是何等威风呀!
可是,现在独子王浚还在别人的掌中捏着,就算王沈有三头六臂,他又能如何呢
“不知道石司马要怎样,才肯释放我儿呢
有什么条件,都可以提。能满足的,王某都会尽全力满足。”
王沈的姿态非常低,不仅是刚刚的说辞,就从他孤身进院落就能看出来。
然而,石守信实在是太了解这些天龙人了。
他们的身段,可是柔软得很。在情况对自己不利的时候,装孙子都是小意思。
但是当他们一朝得势,这些人就要千倍百倍的报复回来,从来都不会手软的!
石守信这时候慢悠悠靠在卧榻上,翘起二郎腿,姿态非常放松的说道:
“王都督说笑了,您的独子或许有悲惨的童年,或许无人管教喜欢惹事。
但是这和石某又有什么关系呢
说句难听的,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石某对令郎的遭遇不感兴趣。
您孤身前来拜访,一边说您独子如何如何缺少管教,一边又说要我释放他。
石某就很纳闷,我也没有抓您的独子啊,更别说把他怎么样了。
今日我一直在裴秀府上,刚刚回家不久。您现在跟我说这个,是不是找错人了呢”
听到这话,涵养再好的人也扛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