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笑了笑,对着天空说:“不用谢。下次,我们一起唱。”
当天下午,技术团队检测到一次短暂的情感波动信号,来源不明,持续仅七秒,频率却与《回响》核心旋律完全吻合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波形图呈现出清晰的人脸轮廓??正是陈念的模样。
“这不是故障。”研究员低声说,“这是回应。他还在听着。”
夜晚,徐惠清坐在办公室整理资料。窗外月色依旧,萤火灯静静闪烁。她打开抽屉,取出那卷老旧的录音带,轻轻放进播放器。
陈念的声音再次响起,温柔而坚定:
>“你要替我看看春天……”
她望着窗外盛开的樱花,轻声回应:“你看,已经是春天了。”
几天后,林晨光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公开演讲。地点是全国青少年心理健康发展论坛,台下坐着数百位专家、学者与政策制定者。
他穿着整洁的小西装,站在聚光灯下,没有讲稿,只有心中的话:
“以前我觉得,我是错的。因为我记不住事情,因为我做噩梦,因为我有时候控制不住地害怕。后来我才明白,我不是错了,我只是伤得太深。但有人一直牵着我的手,告诉我:你可以慢慢来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观众席中的徐惠清、晓芸和小河。
“我想告诉所有和我一样的孩子:你们不需要变成别人眼中的‘正常’才算好。你们本来的样子,就很勇敢。只要你还愿意说话,还愿意唱歌,还愿意相信明天,你就已经在破土而出。”
全场寂静,继而掌声如雷。
演讲结束后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走上前来,紧紧握住他的手:“孩子,你知道吗?五十年前,我也曾在一个类似的地方长大。那时没有人听我说话,也没有人相信我会好起来。但现在,我看到了你,我就知道,时代真的变了。”
林晨光仰头看他,认真地说:“您说得对。时代变了,因为我们不肯再沉默。”
当晚,光复学堂举行了一场露天音乐会。没有华丽舞台,只有草地、星空与一圈圈萤火灯。孩子们轮流登台,讲述自己的故事,唱出心中的歌。
轮到林晨光时,他没有唱歌,而是朗诵了一封信??写给所有未曾留下名字的孩子:
>“我不知道你们叫什么,也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。但我知道,你们也曾痛过、怕过、希望过。如果可以,请允许我用我的声音,替你们活一次。我会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好好爱这个世界。因为你们没能做到的事,我想替你们完成。”
朗诵完毕,全场肃立。
随后,所有人齐声唱起《破土》,歌声穿越夜空,飘向远方。
许多年后,当人们回顾这段历史,总会提到那个春天:
一座废弃雷达站的余音未绝,一群孩子在向日葵田边歌唱,一个名叫林晨光的男孩站在阳光下,第一次喊出“妈妈”,并从此再也没有停止发声。
他们的故事,不再藏于档案深处,而是化作千万次心跳、千万次呼吸、千万次牵手与拥抱,在人间缓缓流淌。
而在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,一块老旧硬盘仍在运转。它的指示灯微弱闪烁,每隔二十四小时,便会自动播放一遍《回响》。
屏幕上,一行字静静滚动: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