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些角落,残留着一些暗紫色的、如同干涸粘液般的痕迹,散发出与之前那秽气黑影同源的、令人作呕的能量波动。
“看来那东西平时就盘踞在这附近。”沈清涟低声道,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引起轻微的回响。
顾千帆用刀尖挑起一点那暗紫色的粘液,凑到鼻尖闻了闻,立刻嫌恶地皱紧了眉头:“腥臭扑鼻,还带着一股子腐蚀性的邪气。妈的,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成精了?”
两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内探索。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前方隐约传来滴水的声音,在死寂的洞穴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嗒……嗒……嗒……”
声音空洞而规律,带着一种莫名的寒意。
拐过一个弯,眼前豁然开朗,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。石窟顶端垂下无数犬牙交错的钟乳石,一些散发着微弱磷光的苔藓附着其上,提供了些许幽绿的光源,让整个石窟笼罩在一片朦胧而诡异的氛围中。
石窟中央,是一个不大的水潭,潭水漆黑如墨,深不见底,那滴水声正是从洞顶滴落的水珠砸入潭中发出的。水潭周围,散落着大量白色的骸骨,有人形的,也有各种兽类的,层层叠叠,不知堆积了多久,一些骸骨上还挂着尚未完全腐烂的皮肉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。
而在水潭的正对面,靠近岩壁的地方,盘坐着一具身披破旧僧袍的骸骨。骸骨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态,骨骼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黑色,仿佛被剧毒侵蚀。在他身前的地面上,用某种暗褐色的物质(很可能是干涸的血液混合了其他东西)绘制着一个复杂的阵法,阵法的核心,正是那个残缺的莲花图案,与顾千帆之前描述的别无二致。
“就是那位大师……”顾千帆沉声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。
沈清涟的目光却越过了僧人的骸骨,落在了他身后那面光滑如镜的岩壁上。岩壁上,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梵文,字迹古朴苍劲,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,将一股试图从岩壁后方渗透出来的、极其阴寒污秽的气息死死封住。但即便如此,依旧有丝丝缕缕墨绿色的秽气如同活物般从封印的缝隙中钻出,融入石窟的空气中。
而沈清涟手中那枚莲花金瓣,在此刻变得无比灼热,那牵引感强烈到了极致,直指那面被封印的岩壁!共鸣之感再次汹涌而来,比之前在洞口时更加清晰,更加……迫切!
“封印后面……有东西。”沈清涟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,“很强大的……邪物本源。那黑影,只是它逸散出来的一部分力量。”
顾千帆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刚才在外面拼死拼活,对付的只是个分身?本体被这大师用命封在了这里面?”
沈清涟缓缓点头,他走到那僧人的骸骨前,深深一揖。这位不知名的游方僧人,以生命为代价,将这可怖的邪物封印于此,其功德无量。
他仔细查看那血绘的莲花阵法,又抬头看向岩壁上的梵文封印。在他的异瞳视界里,能清晰地看到,僧人的骸骨上依旧残留着精纯的佛力,与阵法、梵文相连,构成一个完整的封印体系。但这体系,历经岁月侵蚀和内部邪物的不断冲击,已经变得岌岌可危,那丝丝逸出的秽气就是明证。若非莲花金瓣的出现和自己之前的出手重创了那秽气黑影,恐怕这封印支撑不了多久了。
“大师以自身骸骨为阵眼,佛力为锁链,才勉强封住此獠。”沈清涟轻声道,“但封印已现裂痕,需加固,或……彻底解决祸源。”
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