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不用说。
朕认,他孔夫子才是至圣先师;不认,他只是华夏历史上最有名的老人家!
孔胤植也是如此,朕下诏册封,他才是衍圣公!
后来郭明振查实孔尚坦和孔胤植父子的累累罪行,朱由校毫不迟疑地下诏,大骂孔胤植身为孔夫子嫡脉子孙,受国朝册封优待,居然恬不知耻地通敌卖国。
为了银子铜钱,把老祖宗的忠孝礼义廉耻忘得乾乾净净。
然后一纸诏书,夺了孔胤植的衍圣公位,与其生父一并交有司押送京师受审。
黄道周问:「老师,孔胤植父子结果会如何?」
「少不了西市口走一趟,父子一起被腰斩四截。」
「倒也痛快。只是可叹,至圣先师的子孙,居然如此不堪。」
「皇上对此事说得很明白,我们敬的是孔夫子,敬的是他的学问和思想,跟他的子孙后代毫无关系。
朝廷册封衍圣公,只是以示敬重。
孔胤植不仅是孔夫子的后人,更是大明子民,他先要遵循大明国法,才有资格享受祖先荣光。」
袁枢问:「父亲,皇上还会再册封衍圣公吗?」
袁可立看了他一眼,「大郎,你为何这样问?」
「传言说,皇上有意废除衍圣公,只封奉祀大夫,主持至圣先师宗庙祭祀一事。」
「你觉得如何?」
「儿子觉得,倒也能接受。
先师后人,良不一,尤其是凶金暴元入侵中原,孔家分南北两宗。北宗降元,尽失气节...」
袁可立呵呵一笑:「这些话,都是你从报纸上看到的?」
「对,但儿子觉得说得很有道理...我们尊儒崇理,尊的是忠孝仁义的气节,崇的是大公至正的天理...
北宗气节尽失,有何脸面代表孔夫子,享受朝廷的供奉,天下的尊崇?」
袁可立笑得很欣慰。
他的儿子才二十多岁,年轻气盛,最容易接受报纸上的这些话。
袁可立转头问黄道周:「幼玄,你怎麽看?」
「老师,学生觉得皇上会妥善处理此事。」
黄道周老道地答道。
他是天启二年进土,后又选为庶吉土,袁可立是他的房师。
袁可立很器重黄道周,巡抚登莱,举荐他为登州推官,带着身边培养。
「老师,孔胤植无非是跳梁小丑,学生更关心江南佃户奴仆暴动案。
此案比衍圣公废立,影响更加深远。」
袁可立脸色慢慢变得严肃,授着胡须问:「你们可有听说过湖州董范之变?」
黄道周和袁枢对视一眼,都摇了摇头。
「董份字用均,嘉靖二十年进士,又选为庶吉士,后以礼部尚书致仕,回原籍湖州乌程县颐养天年。
董份在朝中攀附权贵,居乡广占良田。
家产富冠三吴,田连苏湖诸邑,越有上千顷。有质舍典当百馀处,散于东南各城,岁得利息数百万。
家中蓄有僮仆丫鬟不下千人,更有海船三百馀艘,泛海东倭南海,岁得海贸暴利无数丶
袁可立缓缓讲解。
「范应期,也是乌程人,嘉靖四十四年进士,官至国子监祭酒,致仕回乡僻居...他品行不端,纵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