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这不重要!”范贤压低了声音,“我刚发现,这地方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!我那个便宜岳父,光是在巡逻队里就塞了十个人!”
“哦。”范隐的反应平淡如水,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?!”范贤差点叫出声,“这还只是林相的人!太子、二皇子、长公主,他们的人呢?我现在看谁都像卧底!这游戏没法玩了!”
对讲机里沉默了片刻,然后传来了范隐懒散中带着一丝嫌弃的声音。
“说人话。”
“还有,你的代号太土了,下次换个。”
“这不重要!”
范贤压低了声音,几乎是贴着那冰冷的方块嘶吼。
“我刚发现,这地方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!我那个便宜岳父,光是在巡逻队里就塞了十个人!”
“哦。”
范隐的反应平淡如水。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?!”
范贤差点叫出声,他死死捏着手里的对讲机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这还只是林相的人!太子、二皇子、长公主,他们的人呢?我现在看谁都像卧底!这游戏没法玩了!”
对讲机里又是一阵轻微的电流声,范隐的声音再次传来,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调子。
“别大惊小怪的。”
“太子和二皇子,是咱们这边的。”
“至少现在是。”
范贤愣住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他们现在比你还希望这次科举能绝对公平。”
范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弄。
“他们巴不得借着这次机会,把那些盘根错节的老家伙们的人都给刷下去,好换上他们自已看中的,没有背景,只能依附于他们的新人。”
“我这套‘天眼鉴’,对他们来说,是惊喜,不是惊吓。”
“他们现在就在至公堂,看得比谁都起劲,怎么可能自已砸自已的场子?”
范贤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脑子飞速运转。
好像……是这个道理。
“那长公主呢?”
他还是不放心。
“她远在信阳,鞭长莫及。”
范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绝对的自信。
“她不像我们,能隔着几百里地聊天。她提前安插的人,现在就是一群没头苍蝇。在‘天眼’的注视下,他们连互相递个眼色都不敢,还能翻起什么浪?”
“最后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”
范隐的声音,难得地带上了一丝郑重。
“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。”
“背后真正想推动这次科举公平的人,不是我,也不是你。”
“是庆皇。”
范隐继续说道。
“没有他的默许,我这套能划时代的东西,根本就进不了贡院的大门。”
“没有他的旨意,你也不可能带着监察院的人,在这里横冲直撞。”
“所以,放宽心。那些各方势力安插进来的人,不是来捣乱的。他们是来观摩的,是来学习的,是来向他们的主子汇报,我们范家兄弟,到底是怎么用一种他们完全看不懂的方式,来举办这场科考的。”
“他们,都是观众。”
“我们,才是主角。”
“而庆皇,是这场大戏的出品人。”
“他不会让这场戏,演砸的。”
滋啦——
对讲机里传来一声轻响,范隐单方面切断了通话。
周围再次陷入了死寂。
范贤靠着墙,缓缓滑坐到地上,将那个黑色的方块放在腿上,久久没有动弹。
他那颗因为恐慌而剧烈跳动的心,终于一点点平复了下来。
原来是这样。
他一直以为,自已和范隐是在钢丝上跳舞,四面八方都是等着他们摔下去的敌人。
现在才明白,他们脚下踩的根本不是钢丝。
那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康庄大道。
而大道的尽头,庆皇正坐在龙椅上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表演。
【这哪是狼人杀。】
【这他妈的是一场汇报演出啊!】
【我和范隐,就是那两个被推到台前的汇报人。】
范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胸中的郁结与紧张,随着这口气,一扫而空。
他站起身,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,将对讲机重新塞回袖子里。
当他再次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,重新沐浴在那片人造的白昼之下时,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完全不同。
之前的他,眼神锐利,带着一丝紧绷的警惕,像一只巡视领地的猎豹。
而现在的他,脚步从容,神态松弛,仿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