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都没底气，连孩子买支铅笔都要掂量再三。
我不能让你们娘俩再过那种苦日子了。
所以，我以后还是得拼着命赚钱，一天干十八个钟头我也愿意。
你……不会嫌我俗气吧？”
黎花晨抬起头来，眼睛亮得惊人。
“从今往后，我跟你一块儿挣！
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屋子里等米下锅的女人了。
我要和你并肩站着，风里雨里一起走。
你拼，我也拼，咱俩谁也不落下。”
她虽在纺织厂做工，可只是零工，干一天算一天，工钱时有时无。
这些年，要不是厂里几个人帮衬，她和容恺早就撑不下去了。
“好，咱俩一起扛。”
他用力握紧她的手。
“日子，只会越过越旺。
我向你保证，花晨，总有一天，咱们能住上亮堂的房子，不用再听见漏雨的声音，不用再数着米粒做饭。”
第二天一早。
天还没全亮，周淑芬就披着厚厚的棉袄出了门。
她打听到市场在城西的废弃菜市场，想着去碰碰运气，顺便买点肉蛋回来。
容恺正长身体，宇凡也在干活，家里不能顿顿只有咸菜拌饭。
冬天天冷，卖别的菜容易被盘问。
大白菜最安全，人人都要吃，不惹眼。
摊子刚摆好，就撞见了熟人。
杨科员一大早就被家里婆娘撵来市场买肉。
一抬头，无意间瞧见周淑芬，愣了一下。
他装作没看见，匆匆挑了块肥瘦相间的猪肉，付完钱转身就走。
回了家，他连外套都没脱，直奔派出所。
趁着没人注意，偷偷钻进副所长吴清海的办公室，压低声音嘀咕。
“市场那边，有块肥肉，等着瞧吧。
周淑芬，你知道吧？今天在那儿摆摊呢，卖得可热闹了。”
吴清海一听，眼睛立刻眯了起来。
他最近正愁没政绩，正好拿这事开刀。
“办得好，回头给你记一功。”
一个时辰后，吴清海带着几个穿制服的跟班，卷着寒风直奔市场。
市场里头，人来人往，摊主们照常吆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