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点,可到底是个家。柴米油盐、锅碗瓢盆都在一处,日子准能慢慢好起来。”
黎花晨没吭声,只是低垂着眼。
她转身进了里屋,开始动手收东西。
最后,她走到窗台边,目光落在那盆小小的仙人掌上。
然后找来一块洗得发灰的旧布,一层层裹在外围。
周宇凡和周淑芬也没闲着。
他蹲在炕边,手里抱着一捆干松枝,低头往灶膛里添柴。
这地方,冬天一到,冷得骨头缝都发颤。
周淑芬一边帮她叠衣服,一边念叨。
“余新那屋我早租好了,不大,但胜在干净,墙也不漏风。院里能种点青菜,我寻思着再养两只鸡,下蛋也能省几个钱。前院杨婶还说有秧苗送咱,春来了就能栽。”
她说着笑了两声。
容恺也不哭了,小脸还挂着鼻涕。
他默默蹲在箱子旁,把手伸进去,把黎花晨整理好的衣物再压一压。
折腾到后半夜,屋角堆着几个捆扎好的包袱和木箱。
周宇凡劝她。
“花晨,衣服带够就行,厚的薄的各几件,别太重。到那边啥都有,杂货铺、布庄、鞋摊都不缺,实在缺什么咱们再买。”
“别背那些没用的,路上累。”
周淑芬说道。
“花晨姐,能不带的,真别带了,家里啥都不缺。我……我不想看你那么辛苦。”
黎花晨的手停在那只掉漆的旧木箱上。
那是从黎家带出来的。
“留着吧,沾过家气的东西,丢不得。这些旧东西,带着是念想。”
说完,她掀开箱盖,伸手到底下,从一堆旧纸中间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布包。
打开布包,里面是容恺小时候的胎发。
最底下,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。
照片里,她穿着淡蓝色的学生装,胸前别着校徽,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长辫子。
身旁的周宇凡穿着挺括的中山装,领子扣得严实。
这张照片压在箱底十多年。
“这照片,必须带着。”
周宇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身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