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上官、堂下官,陈子履均查了底儿掉,正想说从哪里冒出一个谢尚书,没想却是南京吏部。
再往下细查,不禁倒吸一口冷气。
谢升曾任京师吏部左侍郎,早两年调到南京吏部,权势已是十分惊人。
而他背后的靠山,更是万万惹不得的狠角色——内阁次辅温体仁。
德州知州劝捐,谢家派个管家出席,就算给面子了。和贵县的一呼百应,是万万没得比的。
这回,陈子履也没办法了。
整个山东,没有一个人胆敢得罪谢升——包括自己在内。
不搞定谢家,就别想在德州筹到军饷,除非纵兵大掠……
就在陈子履头疼的时候,孙二弟匆匆来报,几个自称罪将的人跪在堂下求见。
“罪将?”
“是呀,全都绑着荆条,请东家救命。”
“竟有这等奇事?”
陈子履心中起疑,连忙从花厅走出大堂。
只见堂外果然跪着四个武将,一个个五花大绑,背着荆条,模样十分滑稽。
陈子履问道:“你们是谁,为何跪在堂下?”
“罪将常秉忠,参见兵宪。”
“罪将马鸣鸾,参见兵宪。”
“罪将龚彰,参见兵宪。”
“罪将刘泽清,参见兵宪。”
四个人一一自报家门,然后再次齐齐叩首:“罪将死不足惜,却有报国之心,请兵宪救命。”
“嗨,原来是四位将军。”
陈子履走过去,将四人一一扶起,扶到刘泽清的时候,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果然浓眉大眼,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