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打劫,在粤商那里低价买的。
大家记得很清楚,每石四钱。
现下,银场从常平仓支粮雇民夫、雇矿丁,按市价记账。每石一两二钱,一毛钱不少。
也就是说,县衙在一出一入间,每石净赚八钱。
按挪用八千石计,就是6400两的暴利。
有些人就想不通。
因为募股书里写得很清楚,县衙是银场的大股东,占三股。
大股东左手倒右手,竟要记账,而且不以成本价记账,真是岂有此理。
县衙一点东西不出,凭什么占三股?
还有人看的更为透彻。
那些青壮都是灾民,之前仰赖粥棚为生,县衙必须出粮赈济。
如今他们替银场干活,吃上了银场的饭,县衙支出就变少了一大半。
一来二去,等于士绅出钱赈灾了。
众士绅私下串联嘀咕,都说陈知县是办事的人,就是手太黑。
赈济就罢了,至少让大家得个美名不是。隔壁庄知府办劝捐诗会,还有一盏茶喝呢。
这边名声都是他陈子履的,真正出钱的大家伙,倒变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。
真是岂有此理。
下次再筹钱,不能轻易给了。
然而,这股抱怨很快烟消雾散。
因为随着矿窟被清理出来,矿队很快炼出第一炉银子。
五百斤粗料,得银十一两四钱,比云南最好的富矿差一些,却也足够惊人,足够暴利了。
消息一传出,全县一片沸腾。
因为这代表平天山银场,将成为整个大明最赚钱的矿场之一。
整个贵县,往后可以靠这个银场吃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