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履就干不下去了。
庄日宣派贴身师爷来斡旋,就是不想事情闹得太大的意思。
这个面子,无论如何是要给的。
陈子履抬头看向大堂内外。
他看到了林杰,看到了百余名激愤的百姓,不禁脸上一热,一股豪气油然而起。
“他妈的,就算府台亲自来,老子也把人捞出来再说。”
他一拍大案,大声喝道:“户房司吏何在?”
户房司吏周复吓了一大跳,连忙跪下。
“小的在。”
“依你之见,丁永奎所造之红契,还管用吗?”
周复再蠢,也知道这事不能硬顶,立即回道:“回堂尊的话,丁永奎设局诓人在先,私自转雇在后。按律,他不能造红契,理应废除。”
“很好。”
陈子履立即提笔,当堂写下传唤牌票。
“刁民丁永奎设局拐卖民女,理应从严问罪。所造之红契,上违天理,中违律法,下违人伦,理应废除。”
说着,将传唤牌票拍在案上,转向班头甘宗耀道。
“甘捕头,本县着你在半个时辰之内,将被拐民女林舒带回,交给其兄林杰。你能否办到?”
陈子履一日办案,从义庄到公堂,从验尸到审问,可以说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精彩之极。
甘宗耀看得目瞪口呆,佩服得五体投地,当日欣然领命。
“堂尊放心,卑职办得到。”
“去吧……林杰,你也去医馆等着吧。”
陈子履一撩官袍,长身而起。
“退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