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他们的号码。
陈凡抱着陈雪站起身,龙雨晴立刻跟上。
诊室里,是一个看起来比王老师还年轻的男医生,戴着黑框眼镜,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。他一边飞快地在病历上写着什么,一边头也不抬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发烧,三十九度。”陈凡回答。
医生这才抬起头,用听诊器在陈雪背上听了听,又拿压舌板看了看喉咙。“喉咙有点红,典型的病毒性感冒。最近流感高发。去验个血吧。”
他又开了一张单子,递了过来。
缴费,抽血。又是一轮漫长的等待。
龙雨晴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站过这么久的队。她看着前面那个抱着孩子的父亲,因为妻子打来的催促电话而焦躁地争吵;看着旁边那个年轻的妈妈,一边哄着怀里哭闹的婴儿,一边自己默默地掉眼泪。
人间百态,浓缩在这方寸之地,真实得让人窒息。
陈凡抱着陈雪去抽血。当针头扎进手臂时,陈雪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龙雨晴的心,像是被那根针,也狠狠地扎了一下。
她下意识地想别过头去,不忍心看。
但她没有。她强迫自己看着,看着陈凡用另一只手,轻轻捂住了陈雪的眼睛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雪儿乖,哥哥在。马上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