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图安逸享受,让荞姐自己在外面生活,就是个定时炸弹,指不定哪天就把事情扬出去。
荞姐这个女人既愚蠢又聪明,她的愚蠢是因为底层生活和阶级壁垒造成的,而她的聪明也是因此得来,懂得察言观色,尤其会看“恶人”。
张大丰失踪之后,荞姐立刻就想到郗晨,加上她天亮才归,身上的衣服也换了,很快就猜到玄机。
在这件事以前,荞姐就靠□□控制勒索郗晨,事情发生之后,就靠张大丰失踪一事。
也没别的,就是要钱。
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呢,就是因为一个“钱”字,郗晨“亲手”送荞姐进了疗养院。
再说阿勇这件事。
十年前的拆迁款现在翻出来讲,警察还抓了人,绝不可能只是因为荞姐的邻居说了几句话,必然是找到切实的证据。
秦简舟:“阿勇的大哥已经在找人疏通关系了,但在这个节骨眼,是专案小组抓的人,林新那帮人谁都不敢管,就怕扯进骸骨案。听他大哥的意思是,现在他们都被人盯着,原本可以按照老规矩办,但这次有点施展不开手脚。”
所谓老规矩,无非就是封口。
阿勇只是个小角色,就算再忠诚,到了关键时刻也是一张嘴。一旦知道自己老实交代,就能获得轻判,很有可能会说些不该说的话。
可如果阿勇开不了口呢?
警局里有自己的人,要制造一起嫌疑人猝死事件并不难,难的是现在是专案小组介入,要走这一步必须万无一失,否则就是漏更多把柄给对方。
阿勇的大哥一时束手无策,只能找到秦简舟。
靳寻轻描淡写地落下一句:“你之前不是在外省养了一批人么?”
秦简舟顿住,随即说:“我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靳寻不再言语,靠向椅背闭目养神。
车子缓慢启动,车速不快,道路平缓,可靳寻却没有睡着,意识起起伏伏。
小小的林新,一个洗钱地,过去埋下的雷竟然如雨后春笋,一个接一个冒出来。
春城市局询问的是汽车爆炸案,抓了一个嫌疑人,因主动招供已经上升为犯罪嫌疑人。
这事还没了,又将旧楼拆迁的内部分款扯了出来。
分款不均,这事专案小组管不着。
但夜阳天的老板张大丰失踪之后,荞姐就多分了一大笔钱,还住进春城的疗养院,专案小组在做案情梳理时,也许会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。
听说那个叫江进的不只有背景,思维也很敏捷,家里又不缺钱,亲叔叔是京官,省里关系也够硬,因此他早就是市里预备提拔的候选人。
而在靳寻的角度看,这就是难度升级,人家什么都不缺,就等于权力、金钱**都不可行。
江进就是奔着破案来的,不怕得罪林新地界上的关系,自然不会走保守那一套,这或许就是他空降专案组的原因。
事情虽不大,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。往往是这种犄角旮旯不易察觉的小事,导致整个局面崩盘。
……
同一个清晨,黎湘做了个梦。
这次她不只梦到靳寻,还有荞姐。
那时候的她还叫郗晨。
张大丰死后,郗晨过了一段看似平静,却暗涌不断的日子。
隐患解决了,荞姐失业了。
郗晨继续回学校上课,当做一切都没发生,只想快速完成学业。
荞姐的毒瘾还没有戒掉,又染上酗酒的毛病。
郗晨起初不知道该怎么处理,在逐渐失去耐心之后,就买酒给她喝。
喝多了喝醉了,就不会去赌。
那时候的地下赌场和借贷公司,对荞姐也换了一副态度。
荞姐拿任何抵押物他们都不收,有时候会直接开放场地给荞姐挥霍,也不要她的赌本,有时候顾不过来就打发荞姐离开。
荞姐知道这些都是郗晨背后的男人吩咐的,一开始她也觉得挺享受,能在赌场里横着走,狐假虎威。
时间长了荞姐便来了脾气,玩假的没意思,加上管不住自己的嘴,总往外说些不该说的话,用词过于夸张。
有时候撒气酒疯,荞姐就会嚷嚷说,知不知道她是谁,知不知道得罪她的后果,她女儿可厉害了,敢让她不高兴,也不看看那个姓张的是什么下场!
如果可以,郗晨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张大丰的名字。
荞姐却一再提醒着她,那个晚上她和辛念、戚晚铸成怎样的大错,又为了弥补错误出卖自己的人生。
郗晨堵不住自己母亲的嘴,又无法限制她的行动,便联系秦简舟。
在那以前是周长生负责传达靳寻的意思,周长生之后就是他,靳寻最信任的人。
除非必要,郗晨一般不会麻烦他,而她一旦开口,就不是小事。
她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