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那……那是什么原因?是哪里出了问题?”李婉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,她看着妞妞痛苦的样子,自己的腹部也仿佛跟着抽搐起来。
“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,单凭触诊无法确诊,需要进一步检查来明确。”周医生脱下手套,扔进垃圾桶,走到洗手池边快速地洗手,水流声在寂静的诊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他一边擦手,一边语速较快地解释道,“发烧是肯定的,我估计体温至少在39.5度以上,甚至可能超过40度。结合它现在表现出来的精神极度沉郁、食欲废绝、腹部特定区域剧烈压痛这些核心症状,可能性比较多,比如急性胰腺炎、胃肠道梗阻或异物、严重的肠胃炎,或者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用词,“……内脏方面的一些其他急性问题,比如肝脏或肾脏的急性损伤。”他没有说出更具体、更可怕的词汇,但那种谨慎的、保留的态度,以及提到的“胰腺炎”、“梗阻”、“内脏损伤”这些词语本身,就足以在陈家人心中投下巨大的、令人恐惧的阴影。
“需要做什么检查?我们做!马上做!不管是什么检查!”陈建国立刻表态,他的声音斩钉截铁,没有任何犹豫。在这个时候,金钱和时间都不是需要考虑的因素。
“好。”周医生点头,没有任何废话,他直接按下了诊疗台旁边的内部通话键,对着话筒说道,“小刘,准备一下,急诊,抽血,做血常规和生化全项,要快。”
很快,刚才前台的护士小刘拿着托盘走了进来,上面放着止血带、酒精棉球、采血针和几支不同用途的真空采血管。她的动作也很麻利,但脸上带着一丝面对危重病患时的紧张。
当看到那闪着寒光的针头时,陈启明的心脏猛地一缩,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转开了头,面向冰冷的墙壁,不敢去看那根针即将刺入妞妞血管的画面。他死死地闭上眼睛,牙齿紧咬着下唇,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。
抽血的过程并不顺利。妞妞虽然极度虚弱,但在针头刺入它前肢剃掉一小块毛发的皮肤,寻找血管时,还是因为尖锐的疼痛而产生了本能的挣扎。它的四肢无力地蹬动着,喉咙里发出含糊的、痛苦的呜咽。陈建国和李婉婷不得不一起上前,用力地但又不失温柔地固定住它的身体和头部,陈建国甚至用他宽阔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妞妞的眼睛上,试图给它一点黑暗中的安全感。李婉婷则不停地重复着:“快了快了,妞妞勇敢,马上就好了…”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。暗红色的血液,缓慢地、似乎很不情愿地,一滴滴流入那透明的采血管中。那颜色在诊所明亮的灯光下,显得如此刺目而惊心,仿佛流淌的不是血液,而是妞妞正在飞速消逝的生命力。
终于,需要的血样采集完毕。护士小刘迅速在采血管上贴上标签,端着托盘快步离开了诊室,送往隔壁的检验室进行紧急的快速分析。周医生告知他们,血常规和生化结果大概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才能出来。
护士离开后,诊室的门被轻轻带上。这二十多分钟的等待时间,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正常的时间流中剥离了出来,无限地拉长、扭曲、凝固在这间充斥着刺鼻消毒水气味和沉重无声焦虑的狭小空间里。
没有人说话。
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笼罩了下来。
陈建国没有再踱步,他只是站在诊疗台旁,靠近妞妞后腿的位置,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冰凉的金属台面上,支撑着身体的重量,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缺乏血色的苍白。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妞妞随着微弱而急促呼吸轻轻起伏的侧腹,那金色的毛发下,究竟正在发生怎样可怕的病变?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暴风雨前黑暗的海面,里面翻涌着担忧、无力感,以及一种习惯于掌控局面的人面对未知疾病时的、压抑的焦躁。他的另一只手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