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远处传来街头艺人演奏的《我的太阳》。方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小提琴,加入演奏。他拉琴的姿态优雅从容,琴声如泣如诉,不仅是在演奏给当下的听众,更像是在为L.M.和那个未知的“A.R.”奏响一支安魂与祝福的乐曲。
“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?”曲终时,我笑着问他,眼中或许有泪光闪烁。
“还有很多,”他收起琴,眼中闪着狡黠而深情的光,“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发现。”
第四节:阿尔卑斯的雪-云端之上的告别
因特拉肯前往少女峰的登山小火车,如同童话里的机械精灵,沿着陡峭的山势缓缓爬升。窗外的景色从翠绿的草甸、悠闲的奶牛,逐渐变为茂密的针叶林,再到林木线之上,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国世界。雪松的枝桠被厚厚的积雪压出优美的弧度。L.M.的信中写道:“原本约定要一起登顶,如今只能独自前往。或许,有些风景注定要一个人看。”
方舟细心地为我整理好羊绒围巾,确保每一寸脖颈都被温暖包裹,又把一个充好电的暖手宝不由分说地塞进我的毛线手套里。
“冷吗?”他问,眼中是细致的关切。
我摇摇头,其实指尖在低温中已经有些冻得发麻。他了然地笑笑,没有戳穿,只是将我的双手拢在他温暖干燥的掌心,低头轻轻呵出温热的气息,暖流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心尖。“但有些风景,”他接着信中的话说道,目光坚定,“应该两个人一起看。”
海拔3454米的少女峰车站,我们踏出温暖的室内,站在被冰雪覆盖的观景平台上。凛冽而纯净的空气灌入肺腑,眼前是阳光下闪耀着钻石般光芒的雪原,以及远处巍峨壮丽的阿莱奇冰川,如同一条凝固的银河。他突然在我身边蹲下,用手套拂开表层的浮雪,在坚实的冰面上,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我们两人和“L.M.& A.R.“的名字,中英文并列。
“这样,”他站起身,握着我的手,看着雪地上的字迹,“就算千万年后冰川因温暖而消融,这些名字,这些存在过的痕迹与情感,也曾经在这里,在一起,被天地见证过。”
下山时,我们选择了一段可以徒步穿越云层的路线。脚下积雪咯吱作响,四周云雾缭绕,宛如仙境。在几处较为陡峭的坡道,他始终紧紧牵着我的手,步伐稳健,成为我最可靠的依靠。在一处背风的巨大岩石后,我们意外地发现了一块较为平滑的石面,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心形和“L.M.”的缩写,旁边还有一个箭头指向更高的方向。
“她来过这里。”我轻触那些被风雪侵蚀得几乎难以辨认的刻痕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敬佩,“一个人,真的完成了登顶的约定。”
方舟沉默片刻,然后掏出随身的小刀,在心形旁边,用力而清晰地刻下:“但爱,从未离开。”这句刻在阿尔卑斯山岩上的话,既是对L.M.的告慰,也是我们彼此的誓言。
当晚入住山间一家有着温暖壁炉的木屋旅馆,他温柔地为我拂去发间沾染的未融雪粒,眼神温柔得像春日里融化的冰川水,清澈而深情。
“今天在雪地上写名字的时候,”他轻声说,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,“我在心里许了个愿。”
“什么愿?“
“愿我们的爱情,如阿尔卑斯的雪山,即使历经四季轮回,风霜雨雪,依然洁白如初,坚实永存。”
屋外是寂静的雪山和璀璨的星河,屋内是温暖的炉火和相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