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古怪的腔调,但经验丰富;有的则是刚从国外学成归来的年轻学子,满腔热情,恨不得把所知所学一股脑儿灌给下面的学生。
课堂里并不总是安静的,总有窃窃私语,总有对窗外海鸥叫声的分神,但每当讲到驾驭数千吨巨轮如何征服大洋、如何将祖国的物产运往遥远彼岸时,所有的眼睛都会亮起来,那是一种混合着个人抱负和家国情怀的奇异光芒。
在这股席卷沿海的浪潮中,胶东半岛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小渔村,也难得地躁动了起来。
村口老槐树上贴的告示,已经被海风吹得有些卷边,但上面的大船和标语依然清晰。
渔民们出海、归航,总会经过那里,瞅上几眼。
老渔民唐大海蹲在自家低矮的石头房门口,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,眯着眼看着远处灰蓝色的海平面,那是他搏击了一辈子的地方,熟悉得像自己手掌的纹路,却又陌生得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。
这天傍晚,水生从镇上回来,脸上泛着红光,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,一进门就冲到唐大海面前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:“爹!
俺都打听清楚了!
县里头新办了个航海传习所,正在招人哩!
管吃管住,还教真本事,学成了就能上大船,不是咱家这种小舢板,是真正的大铁船,能装好几层楼高的货,能跑很远很远,跑到天边外头去!”
他喘了口气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父亲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