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一日,春节,北京。
经过精心筹备,唐启将在总统府面向全国表讲话。
各地电台进行了转播,无数喇叭架设在城镇的中心广场。
当唐启那沉稳有力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是坚毅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遍神州时,沸腾的国度稍稍安静了一些,人们屏息凝神。
“咋样啦?念到哪儿啦?台上那先生说话利索点嘛!”
一个穿着厚棉袄,脸颊冻得通红的中年汉子,操着一口浓重的川音,急吼吼地问旁边的人。
他刚从昌平那边拉货进城,就赶上了这满城的喧腾,具体啥事体还没弄明白,只晓得是天大的喜事。
旁边是个穿着半旧青布长衫的教书先生,眼镜片上蒙了层白气,他一边擦拭,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,话音里带着点蜀地的腔调:“莫急嘛,老王,是好事!
天大的好事!
咱们派去法国巴黎的那些个代表,争了口气!
硬是从洋人嘴里,把肉给夺回来啦!”
“夺肉?夺啥子肉?洋人还抢咱们的腊肉不成?”
老王更迷糊了。
“哎哟,不是那个肉!”
教书先生哭笑不得,只好尽量通俗地解释,“是地盘!
是面子!
是咱们华夏在国际上说话的份量!
这么说嘛,以前欺负咱们的德国佬,他在太平洋上的那些个岛,什么马里亚纳,一串一串的,现在,归咱们啦!
还有那个琉球,老早以前是咱们的藩属,后来被小日本强占了去,这回,万国公认,法理上,它又回来啦!”
他这话音还没落,台上那位负责宣读电报公报的先生,正好用带着激动颤音的官话,念到了最关键处:“……即日起,中华民国正式成为国际联盟创始常任理事国!
我代表顾维钧公使,于此历史性时刻,向全国同胞报告:吾辈幸不辱命!”
静,有那么一刹那,死静。
仿佛全城的喧嚣都被这巨大的喜讯给噎住了,冻住了。
连那呼呼的北风,都好像识趣地停了片刻。
紧接着,“轰”
的一声,像是积蓄了百年的火山,猛地喷了!
“好!
好哇!”
“国际联盟!
常任理事国!
我的老天爷,咱们……咱们这就跟英法美那些大佬平起平坐了?”
“顾维钧!
顾代表!
好样的!
给咱们中国人长脸了!”
“听见没?琉球!
琉球拿回来了!
小日本的脸往哪儿搁?!”
欢呼声、呐喊声、鞭炮声(不知谁家提前备下的)、锣鼓声(哪家戏班子把家伙什都搬出来了)混杂在一起,直冲云霄。
帽子被抛上了天,茶水、甚至还有酒碗,被人们不管认识不认识,互相递着、敬着。
好些个白苍苍的老者,一边笑着,那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流,嘴里喃喃着:“盼到了,盼到了啊……皇上在的时候没盼到,袁大头在的时候也没盼到,这下……这下可算是……”
你且看那街头巷尾的议论,便知这喜悦的层次。
茶馆里,几个老茶客唾沫横飞。
“要说还是唐脑有魄力!”
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抿了口茶,啧啧道,“要不是他前几年快刀斩乱麻,把那些个不听招呼的军阀都收拾服帖了,咱们国内还是一盘散沙,你扯我的肘,我拉你的腿,拿啥子去跟洋人争?内部都统一不了,声音都喊不齐整,人家洋人谁搭理你?”
旁边一个胖商人接口道:“是这么个理儿!
统一了好啊,政令畅通,说支持顾代表,那真金白银、外交后盾就顶上去!
我听说啊,在和会上,顾代表腰杆子硬得很,为啥?就是因为咱们国内现在拧成一股绳了!
唐总统在后方稳坐,这就是底气!”
“还有那顾维钧,年纪轻轻,真是不得了!”
又一个戴瓜皮帽的插话,“洋文说得溜熟,国际法条一套一套的,把那些个洋人代表驳得哑口无言。
最后投票的时候,英法美本来还想偏向日本鬼子,结果咋样?咱们顾先生一番演讲,有理有据有节,愣是争取到了不少同情票!
这才是咱们新中国的人才!”
“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