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火药厂的操场上,唐启站在营房二楼的窗前,目光扫过下面稀稀拉拉训练的士兵。
这些穿着号褂的兵丁们懒散地排着队,动作参差不齐,有的甚至趁着队官不注意偷偷打着哈欠。
"
三百人不到…"
唐启轻声自语,手指无意识地在窗棂上敲击着,“在即将到来的重九变革中,这点人马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。”
他转身走向书桌,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装订整齐的册子,封面上用端正的楷书写着"
新式陆军训练手册"
。
这是他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,根据记忆中的现代军事训练方法整理而成的。
每一页都浸透了他的心血,从队列训练到战术配合,从武器保养到战场急救,事无巨细。
"
报告!
"
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,“李队官和王队官到了。”
唐启合上册子,整了整衣襟:“请他们进来。”
门被推开,两位身着旧式军服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。
李队官身材魁梧,满脸络腮胡,走路时左腿有些跛,是早年剿匪时留下的伤;王队官则精瘦干练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,右手少了根小指。
"
唐先生。
"
两人抱拳行礼,神色间带着几分忐忑。
"
李叔,王叔,快请坐。
"
唐启热情地招呼,亲自为他们斟茶,“最近营中可还安好?”
李队官接过茶碗,犹豫了一下:"
托唐先生的福,弟兄们吃得饱穿得暖,饷银也按时放…"
他顿了顿,和王队官交换了一个眼神,“只是…”
"
但说无妨。
"
唐启微笑着坐下。
王队官清了清嗓子:“唐先生,弟兄们私下议论,说咱们守个火药厂,每月十块大洋的饷是不是太多了?龙骧大人那边的一线战兵也不过五块…”
唐启闻言大笑:"
王叔多虑了。
我唐启既然承诺了十块大洋,就绝不会少一个子儿。
"
他收敛笑容,正色道,“今日请二位来,正是为了练兵之事。”
两位队官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。
李队官试探着问:“唐先生是要检阅部队?我们虽然驻守在此,但每半月必有一次操练,从未懈怠。”
唐启摇摇头,将那本训练手册推到二人面前:“我看你们来这也快半年了,手下的兵一个个都胖了十来斤。
军备不可废弛,之前你们十五天一操练,我觉得远远不够。”
王队官的脸色变了变:“唐先生,弟兄们是比来时壮实了些,但绝没有疏于训练!
我们在滇池驻守时均是十五天一操练,这是老规矩了。”
"
老规矩未必是好规矩。
"
唐启的声音不重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从今天起,手下的兵士开始每天操练,留二十人警戒放哨就行。
每个人响银再增加1个大洋。
三个月后训练合格者再增加1个大洋”
"
每天?"
李队官差点打翻茶碗,“这…这不合规矩啊!”
唐启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:“新军最新章程规定,驻防部队每日应有两个时辰操练。
我不过是按章办事。”
王队官皱起眉头:“那是给作战部队定的规矩,我们这些驻防兵…”
"
二位。
"
唐启打断了他,眼神锐利如刀,“你们觉得我花十块大洋一个月,就为了养一群只会吃饭的闲人吗?明日起所有参训人员,响银在加一个大洋”
房间里一时寂静。
李队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王队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碗边缘。
唐启叹了口气,语气缓和下来:"
李叔,王叔,我不是苛责你们。
只是时局动荡,我们必须有一支能打仗的队伍。
"
他翻开训练手册,“这里有详细的训练计划,从最基础的队列开始,循序渐进。”
两位队官凑近细看,只见册子上密密麻麻写着训练项目:晨跑
